她怒目而视,直到对上谢司珩冷漠的眼神,才悻悻闭了嘴。
尤应怀能感觉到若蓉的惊惧,至少瞳眸被吓缩了下,心脏漏掉了几拍。
就连尤某自己同样惨遭惊吓,开始无意识的摩拭手指。然后后知后觉发现,五感全部连接到了偏殿,做出动作时并没有出现应有的心理安慰。
原来是我死了啊,我还当是谁呢。
就此她认定幽州盛产会说谎的混蛋。
尽管面前此女子,无容人之量,心眼儿甚至没法可穿针引线,言语莽状、咄咄逼人,还爱煽风点火。
但没切实妨碍到她利益,犯不着杀人点火。
【你俩一样的坏。】
尤应怀翻个白眼,心道,本人可是杀过不少正道之光的,怎能同一而论。
【坏上司在诈话呢,不过他算是怀疑错人了,可能想随便拿个人交差吧。】
若蓉目光躲闪,余光来回划过谢司珩那张气宇轩昂的脸。
英俊但无品德,浓眉但无智商。好差劲的人类。
感觉嘴张开了,断断续续有言语吐出,是解释解释然后再解释,反抗反抗反抗然后再反抗。
“我累了,需要转台。”尤应怀没心思看人难堪地辩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尤应怀最后瞅了谢司珩眼,前几世慧眼如炬,认为他聪慧,品行端庄。
由此推演,他们在诈话。
从自己这没收获到有效信息,便去考验其他人的伪装力。
可怜的孩子,成了内宅战争的牺牲品。
虚妄的潮水退去,墙面恢复到斑驳霉渍模样。右手边堆着泛湿的木柴,左手边放着腐烂后的瓜果蔬菜,蛆虫在里面翻滚。
“我会饿死的。”尤应怀滴水未进,嗓音像八九十年代的风箱,出声会产生强烈的拉扯感。
脑海里浮现,昨天午夜观察裴卿知得知的消息。
有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趁夜色来找他,经两人短暂谈话,她意识到对方想进鬼谷。
鬼谷杀了他全家,他要潜伏进去报仇。
“娘亲……娘亲。”空气里混杂着气若游丝的呢喃。
尤应怀睨了一眼,置若罔闻。
【现在时分,下午三点。】
过去两个钟头了,她缓慢地朝柴门走去,抬手敲门。外面看守的交谈声消失,又归于死寂。
“我身上还有些首饰,可以换最后一顿饱饭吗?”尤应怀双眼含泪将落未落,实际她也挤不出更多眼泪。
柴房共三个被抛弃的人,一个自认为是世界中心的尤应怀,一个丫鬟,一个小厮。
尤应怀听到来自门外的冷哼,把手腕的金镯取下,顺着门缝使劲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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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是货真价实的金子呀,行,五福啊,把人家的晚饭送过去吧。等这么久,什么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