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燕山景低下头,“我自己的。我告诉姬无虞,燕景死了,以后别来信了。”
崔霁讶然:“那岂不是个太容易被证明为假的谎言?”
“是啊……他肯定知道我在说谎,他一定知道。”燕山景把头埋到膝盖上,“他再也没有来过信了。我伤害了他。”
崔霁摸了摸她的头,表示安抚:“长老……你最好还是和世子当面说清。那是小时候的事了,说不定他会付之一笑。”
燕山景抬头:“会吗?”
崔霁看向前方,苦笑了一下,“也许。”
燕山景叹了口气,“我想不会,就和那个装了一点水的空瓶子一样,我得不到答案,也不会被谅解。”
“南理无雪。”司青松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燕山景惊讶抬头。
他面无表情道:“南理无雪,孩子们好奇。所以会有长辈跨越千山万水,给家乡的小辈带一点雪花。因为孩子们会攀比,所以远游的长辈会想方设法弄一点雪装进琉璃瓶里,受宠的孩子才会有。”
“你收到的,是一瓶雪水。”
爱恨交织
燕山景从来没有对姬无虞那么愧疚过。她收到的雪水,可能是姬无虞盼星星盼月亮,家里长辈带回来的,然后他又马不停蹄送给了自己。
再见到他,她就得告诉他,她要和小司在一块了,所以麻烦他能不能行个方便。
燕山景越想越觉得为难,一边是小司,一边是婚约。她琢磨了一阵后,便仰起头,看小司:“我们去那边说话。”
崔霁招呼了一声:“我等你们吗?一会我们就离开丹樱花海吧。”
燕山景思索后道:“好,我们说完话就来。若是时间长了,崔兄你先离开吧。”
燕山景这才有机会拉着小司说话。
小司的表情很古怪,燕山景从背后抱住了他,他浑身僵硬。
燕山景轻声道:“可能要委屈你一段时间。”
“为什么?”他的声音也很僵硬。
燕山景有些疑惑,他不该是冷冰冰的语气,而该是怒气冲冲的呀?他怎么了?
“我,要和南理那边说清楚。他们对我很好,我不能那么冰冷无情。退婚也许要花费数月时间。”
小司掰开了她的手,他找了块石头坐下了。
他又在打水漂,水面上浮起很多丹樱花瓣,石片在水面上惊起许多涟漪,花瓣又在涟漪上打着转,一层一层,旋转不停,他们的心。
燕山景就知道他会生气,但没想到气得头也不回。她坐到他身边,手放到他肩膀上,被他拿走,他冷声道:“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