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君鸿阴着脸看完,等他出来把手机亮给他看,江屿看完之后手都在抖,杨君鸿捏着他的下颌就把他往墙上推,然后撩起他的上衣蒙住他的脸,在他一边锁骨用力地咬了下去。
江屿那段时间精神压力很大,杨君鸿的举动就像最后一根稻草,他突然间绷不住了,带着哭腔大骂“你是不是有病啊”,说话的时候他都能察觉自己在发抖,随即感到两行眼泪从脸颊落了下来。
杨君鸿目光凶狠,沉着脸盯着他看了好久,什么也没说打开门走了。
江屿默默地把衣服放下,之后照镜子才发现锁骨上有道清晰的牙印,咬得太凶甚至渗出了血丝。
第二天他回去上课,才发现那个副院长被人打了,一侧脸颊被打青,高高地肿了起来,门牙也被打掉一颗。
上课的时候,副院长当着一众学生的面不停地朝着他的方向鞠躬道歉,嘴里说着“对不起,我是人渣我是败类,我不配做老师,我人面兽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整间教室一片哗然,之后没多久,江屿就听说他被开除了。
杨君鸿显然也想起当时的事,脸色突然间又变得有些阴沉,捏着江屿的下巴把他的脸转朝自己,问道:“怎么,又有哪个不长眼的骚扰你?”
江屿由着杨君鸿捏他的脸,他说:“不是我,我们科里一个小姑娘。”
“什么小姑娘?”杨君鸿松开手,脸色并没有好转多少。
江屿把这件事前因后果跟他说了。
杨君鸿沉默一阵,说:“你们顾主任这件事做的没错,如果换成是我的下属,我也会这样处理。”
江屿干巴巴“哦”了一声,又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所以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他心底隐隐有猜测,但一直没去向杨君鸿证实,杨君鸿也从没提起过。
杨君鸿看他一会儿,说道:“过去这么多年你可终于想起来问我了,不是我还能是谁?”
江屿说:“就因为那条短信吗?”
杨君鸿哼了一声,神色有些阴森,“一条短信还不够吗?”
说完杨君鸿从地板上站起来,又走去冰箱拿了瓶水,江屿坐在地上转了个身,视线随着他移动。他看到杨君鸿喝了水,然后走回来,站在他面前低下头,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他一会儿,问道:“真没被人欺负?”
江屿本想说真没有,三个字到嘴边,他突然又改口说道:“要是有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揍一顿让他以后见到你都绕着走,要是你们哪个领导敢包庇,那我就把你们医院整个拆了。”
江屿笑起来,别人他不知道,但杨君鸿是真敢这么干。
胸腔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他感觉自己有点耍赖了,拽着杨君鸿的裤腿不让他走,问他:“你把我医院拆了我上哪儿去上班?”
杨君鸿看他一会儿,俯身在他脸上捏了一把,说道:“我再给你盖栋新的,让你做院长。”
当天晚上做的时候杨君鸿又咬了江屿的锁骨,有些凶。江屿觉得痛,除此之外,他还被杨君鸿的手臂紧紧抱在怀里。
杨君鸿抱得那么紧,好像要把他嵌进肉里,江屿感到骨头都在疼,几乎难以呼吸,但他莫名又感觉很安全,于是也抬手抱住杨君鸿。
他不想发出声音,牙齿紧紧咬住杨君鸿的肩,。
结束之后谁都没说话,江屿感到杨君鸿的手指插在他湿漉漉的发间,像梳子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弄着他的头发玩。
后来他就闭上眼睛,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杨君鸿说“明天吃臊子面别忘了”。
第二天江屿到医院时候,马晓雨已经来了。江屿有些惊讶,问她怎么不在家休息。马晓雨只摇摇头,然后对他说:“江老师,我想跟着你学东西。”
江屿看她一会儿,说道:“主任跟我说过了,以后你和周国栋都跟着我。待会儿你要是有时间,我给你们俩开个小会说点事。”
前一天下午顾欣仁已经来宣布了马晓雨改跟江屿的事,江屿那时不在,不知道顾欣仁怎么说的,不过她的说法是一回事,别人怎么想又是另外一回事,私下里没少议论。
等上午忙得差不多,江屿把周国栋和马晓雨叫到一间空着的小会议室,跟马晓雨说了一下自己带学生的习惯,平时会交代她做哪些事情,马晓雨记得很认真,周国栋早就听过了,拿根笔装装样子,江屿看他的时候他才低头写。
其实这些话江屿也主要是说给马晓雨听的,周国栋不过被拉来充数。
江屿又问马晓雨有没有什么问题,马晓雨说没有,他便最后说道:“有问题可以问周国栋,也可以随时找我,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但有些话我也得说在前面,我对待你们会很严厉。”
江屿说完就走了,小会议室里就剩周国栋和马晓雨。周国栋比较外放,主动说道:“你别听江老师这么说,他严厉也是为咱们好,其实私底下他人可好了,比那个张家安好一千倍一万倍。”
听到张家安名字,马晓雨抿了一下嘴唇,紧接着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嗯,我知道了。”
江屿回去办公室,刚一进去就看到张家安来了,柳熙正靠在他桌子旁边,两人小声说着话。
见到江屿,柳熙停下来,站直身体拍拍张家安的肩膀,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走了出去,而张家安则看着江屿冷哼一声,把桌面上的文件摔得怦怦响,像是借此发泄内心的不满。
江屿没有搭理他,要是以前他估计会息事宁人,最起码表面上要一团和气,不要撕破脸,但一来张家安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他曾经经历过,所以才会倍感恶心。二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杨君鸿那一番话给了他底气,他想张家安要是再敢得瑟,他就让杨君鸿把医院拆了,然后盖一栋新的让他当院长,想解雇谁就解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