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就越要做什么。
楚岭闭了闭眼睛,手伸向对方贴住后腰,猛地用力把人按向自己。力道袭来,唐开灼毫无防备,整个人被摁趴在楚岭身上,两人身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火热相触的感觉传来,仿佛是电流极其快速的击中,一瞬间头皮都发麻。
唐开灼用舌尖舔了舔唇,目光微妙一瞬,低头问楚岭:“要不要来一场愉快的晨间运动。”
楚岭盯了他半响,视线压着幽微的火,就在唐开灼以为他们马上要来一场真刀真枪的问候时,楚岭伸手把唐开灼推下去:“起床洗漱吃早餐。”
说着,他从床上起身,站在穿衣镜整理衣物,唐开灼支着脑袋看,楚岭出去的时候都还没缓过神。
他舌尖顶了顶腮帮,对着镜子好好端详几眼自己,面色疑惑。
虽然瘦了些,但一如既往的帅,某人为什么能忍住,没道理啊。
这种疑惑一直到吃饭的时候还存在,唐开灼嘴里塞了肉嚼嚼嚼,对面楚岭吃饭不疾不徐,做的菜很简单但味道挺好,现在电影杀青,他终于能放开吃自己喜欢的。
楚岭在碗里倒了些燕麦,他晃了一下,问唐开灼:“你要不要?”
唐开灼头摇的像拨浪鼓:“拿远点,我现在看见燕麦鸡胸肉和西蓝花就烦。”
他吃着酥油饼,饼皮是层层螺旋状,手掌碰一下就掉渣,又香又脆,唐开灼手掌兜在嘴边感叹:“果然,糖油混合物就是好吃,这才是人吃的。”
猪油加大豆油混合层层开酥,又刷了薄油煎制,饼胚是半成品,之前减肥的时候他嘴上嚷嚷想吃,楚岭后来买回家放在冰箱,唐开灼爱得深沉。
楚岭喝燕麦粥,佐菜是绿油油的芦笋,唐开灼一看那绿色就头大,他把酥油饼喂到楚岭嘴边,热情地邀请:“尝尝这个,特别好吃,特别特别酥。”
饼皮簌簌地往下掉,鼻尖有属于油脂的香气,金黄色的饼上面还有葱花,确实是很诱人,身边还有人热情相邀,楚岭低头咬了一口,咀嚼后吞咽:“确实不错。”
口感酥脆,唇齿生香。
唐开灼满意了:“是吧,确实好吃。”他伸手比划一块:“我们分着吃好不好?”
楚岭道:“不用。”
唐开灼:“冰箱里还有,我再煎一块?”
楚岭拒绝:“我有早餐,吃这些就够了。”
他的燕麦已经泡软,和牛奶混在一起,楚岭喝了一口,他吃东西时很克制,也很斯文。
唐开灼把饼放在一边的盘子上,擦了擦手看着对面人:“你好像对很多东西都很淡。”
比如感兴趣的食物,尝一口就行,再喜欢也不会多吃。
喜欢的模型,收起来也可以不玩。
在楚岭身上很难见他对一项事物毫无节制的喜欢占有,大多是都是浅尝辄止,管理掌控着自己的情感,不太习惯露喜好。
楚岭一顿:“有吗?”
唐开灼坚定:“有!”其实这么长时间,他都不清楚楚岭喜欢吃什么,似乎什么都可以。
楚岭用勺子缓缓地搅了搅燕麦,看着粗糙的颗粒与牛奶混在一起沉沉浮浮:“我对你不淡。”
唐开灼笑:“虽然我很喜欢你说情话,但请楚岭同志不要在这个时候转移话题。”
楚岭放下勺子,陶瓷发出一声清响,他有些好笑地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
唐开灼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筷子:“你对很多事物都很克制。”餐桌下的脚蠢蠢欲动,已经抬至对方膝盖的高度,灵活而快速地蹭过对方某个部位,得到一眼后又飞快收回去:“对食物,对喜好,还有对我都很克制。”
分明起床那阵都有反应,他也邀请,但楚岭就是拒绝。
归根结底,楚岭对欲念很克制,不知道是家庭教育还是本身如此,克己两个字被渗透在骨子里。
他是被打磨好的一张招牌,一丝一毫都遵循家规,放在龛里供人瞻仰,代表着荣誉,代表着礼法,唯独不代表他自己。
唐开灼脸上绽开微笑:“虽然你可能都习惯了,但偶尔放纵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低笑着,冲着楚岭浪荡开口:“反正我身体很好,又不会被弄坏。”
楚岭顿了顿,他端起碗灌了一大口,唇边带着食物的碎屑,他这次直接伸手粗鲁地抹去,深深看向唐开灼:“真轻佻。”
唐开灼扬眉,脸上有浓浓笑意:“你不喜欢?”
楚岭从肺里呼出了一口气:“喜欢。”
他拉开椅子:“你现在过来坐在我腿上。”他抱住唐开灼,两人视线持平,他伸手捻了捻对方耳垂,在对方满是笑意中目光下开口:“让我看看会不会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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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开灼算是大骨骼男性,高个宽肩,坐在楚岭腿上的时候却被对方能笼罩着,他面对面坐着,两人相对,楚岭手指轻轻揉了揉对方柔软的耳垂。
唐开灼眯了眯眼,他看起来有点不满对方摸他耳朵,头偏向一边,又很快挪过来,伸手轻拍楚岭的脸:“你打算怎么看?”
楚岭视线下移,眸光微微闪动,唐开灼神情愉悦,低低地笑:“你别动,我来。”
他一手缓缓下移,扣住楚岭的肩膀撑起自己,另一手解开束缚,膝盖向楚岭身旁压去,呈现一个三角形圈住对方,视线一直牢牢地盯着对方。
同时,他被楚岭也盯着。
幽深而定定的眼眸,翻腾着灼热的暗火,刻意压着的呼吸,目光中全部是他的倒影,手掌克制地合拢。
但他面上还是没有太多表情,而是压着的、克制着的、不露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