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林先生再次晋级,楼上有我们包下的大包厢,正好今日遇上了,不如一起?”
林杉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争气,敛了眉眼,不卑不亢的模样,轻笑。
“感谢孟先生,那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顿饭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剑拔弩张,反而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的。
可路弯弯看得出,孟慎言并不平静,往日他喝红酒时并不会这样急,今日却不耐细品。
或许是因为计划没有成功,又或许是因为愤恨于与路弯弯并肩的人是个“上不了台面”的。
林杉则同样紧绷,眉眼较以往都锐利许多,肩颈线条也都绷紧着,似乎是刻意要凸显肌肉线条。
这么严肃的场景,路弯弯想到这儿竟然笑了。
孟慎言走得最早,路弯弯捕捉到他要走的动势时就和林杉说自己要去洗手间,出门后快步追上了孟慎言。
对方似乎没想到路弯弯会追出来,他双手插兜,站在原地等她过去,认准了她会献殷勤。
可路弯弯再也不想和他靠近,她远远站着,用刚好能让他听到的音量。
“孟总,下周我们见个面吧。”
孟慎言根本摸不清楚路弯弯的行为动机,他皱起眉头,脚尖已经先与尊严先行一步。
他急匆匆地走来。
“怎么了?弯弯?有什么事吗?”
到最后还是这么自大。
路弯弯本就没有把嗤笑憋在心里的习惯。
他甚至没想过自己使坏的把柄已经被她攥在手里。
无声的对峙中,她收起嘴角的最后一抹笑意,丝毫不嘴软地对着男人:
“孟慎言,我不是路家的联姻工具,如果你试图困住我,只会让我的反抗更猛烈。”
不再施舍孟慎言任何眼神,脚下的机车靴一迈便转身走开。
走了大约10米,转角遇到了林杉。
今晚得胜的喜悦此时在他的脸上已全然不见,只余愁绪。
他也双手插兜。
孟慎言是傲慢,他应该是紧张。
攥紧黑色牛仔裤裤兜的那两块布料,半张脸掩在黑暗中的林杉终于沙哑着开口。
他的眼神因为长久的等待已经失去了焦点。
“路弯弯,这次的事,你本来打算又一次对我隐瞒,是吗?”
说完,伴随着他的发丝摩擦墙纸的声音,他转过头来,目光也变得柔软又受挫。
路弯弯没想过瞒他。
但也没想过告诉他。
在她心里,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就该由第一责任人负责解决它。
在国外的孤独日子,她用这样的理念翻过一座又一座山隘。
第一次有人希望和她一起爬山。
她低着头靠上林杉对面的墙。
“我和你说过,我习惯了,所以不喜欢、也不需要别人帮助我。”
走廊无人,只有尽头精致的窗户并没关严,正卯足了劲往走廊里灌风。
天然的白噪音,却抚慰不了两颗同样躁动着,却始终无法共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