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远的军务再一次忙碌了起来,秦雨涵来看顾烟寒的时候,告诉她波斯使臣即将到来。
顾烟寒蓦然想起了呼延无双:“突厥五皇子呢?怎么好久没有听见他的动静了?”
秦雨涵摇摇头:“我不知道。说不定在想方设法的回突厥吧。”
席慕远回来之时,也与顾烟寒说起了此事。如今波斯使臣一行人已经在城外驻扎,明日便可进京。皇帝为此特地安排了宴席和表演,席慕远带顾烟寒一起去。
波斯与突厥同为胡人,但在外貌上还是很容易区分。突厥人脸部轮廓深邃更立体,而波斯人则更偏向于是红种人。
席慕远地位超群,他与顾烟寒的席位自然也就放在了最好的地方。
波斯带来了不少珍奇异兽,这会儿正在表演。顾烟寒许久没见这些新鲜玩意儿,也看的起劲,不知不觉间就将面前的果酒多喝了几杯。
渐渐的,她面露难色:“王爷……我去更衣……”更衣就是去厕所。
席慕远颔首。
顾烟寒带着夏至就走,从茅厕出来一身轻松,慢慢悠悠的朝席间而去。
转过一道弯,前面一人斜倚在栏边仰头喝酒。
顾烟寒的脚步一顿,那人转过头来冲她一笑:“烟儿。”语气慵懒的像只猫。
想要换一条路的顾烟寒被迫停下脚步:“五皇子。”
呼延无双微微颔首,提着酒壶上前而来。他似乎是有些醉了,但琥珀色的眼神却闪着清亮的光。
他靠的近,顾烟寒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呼延无双眼神微暗,停下不再上前,低声问:“听闻你前日逃了?”
“皇子听谁说的?我若是逃了,怎么还会在这里?”顾烟寒反问。
呼延无双闭眼笑着:“你若是想走,我可以帮你。”
“不用,谢谢。”
“他对你好吗?”呼延无双蓦然又问。
“王爷对我很好。”
“呵。”呼延无双轻笑,蓦然抓住了顾烟寒的手腕,“若是我今天一定要带你走呢?”
顾烟寒试图挣扎,可呼延无双的手劲太大,她没办法,冷声道:“五皇子,你喝醉了。”
“醉了你肯跟我走吗?”呼延无双问,嘴角挂着一抹自嘲而又落寞的笑,“烟儿?你是不是也要与他们一样弃我而去?”
顾烟寒想起他如今的处境,也是在心里为他叹了口气:“五皇子,你真的喝醉了。”
呼延无双将她往自己怀里带,顾烟寒推开他,蓦然身后身后传来一道力量拉开了她与呼延无双。下一秒,呼延无双深邃的轮廓之上挨了一拳。
“洛北王。”呼延无双不怒反笑,丢开酒壶便冲上前来想要与席慕远交手。
席慕远迈步要迎战,却被顾烟寒拦住:“别跟一个醉鬼计较了!”
“松开。”他今天一定要教训呼延无双!
“他真的喝醉了。”顾烟寒还记着呼延无双重阳那晚保护她的恩情,“一会儿闹大了,又该惊动皇上了。”
“本王还怕了他不成?”席慕远不敢真推开顾烟寒,又不能带着她上前与呼延无双打架,只能僵持在此。
怕伤及顾烟寒,呼延无双也没有上前。脸上挂着一抹惬意的笑,满是对顾烟寒保护的欣喜,看的席慕远愈发恼怒。
蓦然,顾烟寒踮起脚亲了他一下:“这样可以了吧?”
席慕远皱着的眉头一下子松下,挑衅的瞥了眼呼延无双:“可以。”拥着顾烟寒便大步离开。
呼延无双琥珀色双眸中一汪清亮的光芒瞬间暗下,面上如秋风般萧瑟。随即,又恢复了他的不羁,稳稳当当的朝席间走去。
这次的宴席摆在皇家马场内,一只碧眼雄狮正被指挥着跳火圈,看的众人不禁连连叫好。
表演了好一番,波斯使臣起身对皇帝笑道:“陛下,这些都是臣属敬奉给陛下的。皇帝陛下请看这里,这是白骆驼,几千万头骆驼了也不一定有一匹。在沙漠中的人若是能见到白骆驼,则代表着好运。还有这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只是脾气犟了些,谁也驯服不了……”
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圈,顾烟寒的眼神却被那四只波斯猫幼崽吸引了。
席慕远淡淡瞥了她一眼。
马匹对每一个国家都很重要,皇帝看着那汗血宝马不由得笑了。波斯使臣又道:“臣属听闻南朝能人辈出,不知可有能降服此马的英俊?”
每次会见附属国其实都是一次亮风头,若是让对方觉得不行了,他们就会换条大腿去抱。
皇帝自然是不会示弱,当即便问:“谁愿一试?”
齐望岳第一个站出来:“皇上,臣愿!”他在家养了两个月的病,都闷得要长蘑菇了!
“好!去吧!”皇帝知道齐望岳前两年也驯服了匹烈马,当即信心倍增!
齐望岳走到那高大的汗血宝马面前,还没靠近,宝马已经开始出发不快的嘶鸣,想要警告他后退。
齐望岳试图伸手去摸摸它的脸,汗血宝马忽然长鸣一声,抬起马蹄便往齐望岳身上踢去。
齐望岳险险的躲开,汗血马却是怒了,反而追着他跑。一人一马追了好一会儿才停下。齐望岳累的大汗淋漓,知道这马是看不上他了,失望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臣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
皇帝叹了口气,心里不悦,宽慰两句便让齐望岳退下。秦少安摩拳擦掌的站起身来。
他的训马方式与齐望岳不同,瞅准了机会就往马背上一翻,任由汗血马怎么颠簸,他也死死的端坐在马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