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凌芸醒来的时候,苏院长正抱着小婴儿待在竹心苑凌芸房间门口。看到凌芸起来了,忙过来问道:“阿芸,我想带阿柔回家去,阿柔现在可以走动了吗?”
凌芸看着苏院长那急切的样子,不由叹了一口气。安家这笔乱账,看样子苏院长短短几天就理清了,苏院长可不是有妇人之仁的人,但到底还是要等到把女儿接回去再动手的。
她想了想,说道:“我要先去看了阿柔姐姐再说。”
苏院长点点头,这几天他已经清楚了女儿面对的是一些什么人,他怎么可能轻易饶过他们。
凌芸来到苏心柔房间的时候,她正在安世嘉的搀扶之下慢慢的走着。看到凌芸进来,她高兴的唤道:“阿芸,你醒来啦?我昨天想去看看你来着,但是辰儿不让我去。”
凌芸望着苏心柔短短几天就瘦下来的身体,略显苍白的脸色,还有安世嘉看着她时那莫名复杂的眼光,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苏心柔在她心里,一直是这个年代女孩子的一个表率,聪明、漂亮、睿智、事业家庭都抓得好,还那么善良,没想到也会遇到这种极其恶毒之事。
凌芸非常厌弃这种后宅阴私的手段,所以她觉得自己在这大康朝肯定是不会结婚的。但是她答应姜星的和答应另外一个人的事情,要怎么才能办妥呢,毕竟生子在这个时代至少得需要一个老公才行,想着她就不由一声叹息。
她接过安世嘉搀扶苏心柔的手,看着安世嘉:“姐夫,我想给姐姐检查一下身体。”
安世嘉点了点头,出去了。
凌芸又唤了站在门口的魏夫子进来。苏心柔这门口,每天是苏心甫、小奕、凌展宇和魏灵四人不间断的守在门外,安家除了安世嘉与辰儿,任何人都不能进去。今天这时候,魏灵正好在门口守着。
当她准备关门的时候,辰儿进来了,他一看到凌芸,立刻高兴的唤道:“阿芸姐姐,你醒了,我去找过你很多次了,你都在睡觉。”
凌芸看着辰儿:“辰儿,我要看看你娘亲的伤口,你先回避一下。”
辰儿说道:“伤口是在腹部吗?阿芸姐姐,我可以看一下吗?”
凌芸想了想,正好让他看看,绝了他想当医师的想法,毕竟苏院长和安世嘉都不太愿意他学医。于是点点头,让他在旁边看着。
凌芸观察了一下苏心柔的伤口,其实已经恢复得可以了,她想了想,打开了自己的医药箱,拿出剪刀,把缝合在最外层的线剪了并挑了出来。然后等了一下,又拿出她们家烧好的那高度酒来当消毒用。
当她全部做完时,吩咐苏心柔先躺着休息一天,明天再慢慢站起来,回过头看着辰儿。辰儿脸色苍白,眼睛里含着泪水,一言不。
凌芸嘱咐完苏心柔以后,拉着辰儿出了门。安世嘉站在门口,凌芸望了望他,叮嘱他今天暂时别让安心柔动,明日早起再走动。
她带着辰儿走到竹风苑的亭子里:“辰儿,你可有什么想法?“
辰儿想了想,说道:“阿芸姐姐,我娘会好起来吗?她肚子那样了,以后会不会……”
凌芸看着辰儿,他脸上写满了担心与痛苦于是她想了想,说道:“辰儿,你娘亲已经好了,会没有事情的。”
“阿芸姐姐,我娘亲这一次,若是没有你在,是过不了这一关是吧?”毕竟他们把仓州郡最好的医师都叫来了,都说娘亲没有救了。
凌芸叹了口气,这在现代是多么简单一个手术啊,可在这里,一个不小心就会要了产妇的命。若不是苏心柔那时候实在是没有救了,她也不会想用这种方法。毕竟这个麻沸散,她确实是第一次使用。
辰儿又说道:“阿芸姐姐,你当年说过只要过一年就收我为徒的,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我还是想跟着你学医。”
凌芸一愣:“你看到你母亲那的伤口吗?我把它打开又把它缝上,你不觉得可怕吗?”
辰儿摇摇头:“我只觉得,幸亏有你在,我才有妈妈,才有弟弟妹妹。若是你不在,我现在可能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想做你这样的人。”
“但是,你可曾想过,”凌芸略一思考,又问道:“假如我给你娘亲做这个手术,失败了呢?”毕竟她也不可能以后做一个手术,就日日夜夜守在那个患者身边,这个世界药物太少,医疗环境太差,感染风险过高。
“至少,能有希望。”辰儿说道:“你来之前,我们已经请了几个医师,其中还有仓州郡最好的医师,所有的医师都说娘亲救不了,我已经绝望了。阿芸姐姐,我当时好害怕。我怕……”
“你真的想学医?要知道像你这样大家族的嫡子,不是接过父亲的重担,就是走仕途。你学医,可能你父亲并不会同意。”
“那……若是我父母亲都同意的话,阿柔姐姐,你还是能收我为徒的吧。”
凌芸想了想,点点头。
她带着辰儿回到了竹心苑。看着苏院长那期待的眼神,还是告诉他阿柔姐姐的真实情况。
苏院长想了想:“阿柔,你帮我去看看两个孩子怎么样,我先带两个孩子回去吧。”辰儿听了,叫道:”外祖父,我也要跟你回去。”
苏院长笑道:“可你阿芸姐姐不跟我回去啊。你还想学医吗?”他一直记得这个外孙这几年是念念不忘要去医仙谷的。辰儿点点头。
“那在过几天的乡试中,考中举人。”苏院长说道:“小奕、小甫和展宇都跟你一起下场考试,若你考中了,我就帮你做主了。”
此时,安世嘉过来了,他准备带两个孩子去给苏心柔看看。
苏院长看了看安世嘉,说道:“你可想清楚了,如今你这妇人之仁,肯定护不了柔儿周全。等柔儿能走动了,我就带他回去。”
“我不在你家动手,但是,害柔儿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辰儿大惊:“是谁,害我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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