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青竹又像是想到什么的样子:“是那个花娘!”
“我记得嗣王走后,她看着嗣王的背影说了句狠话,挺硬气,约莫是想报复。”
听青竹这样说,我有了点小冲动。
从来不循规蹈矩,甚至常有些离经叛道的“小念头”。
“青楼楚馆,是长本事了,才多大,就敢去青楼。可比爷厉害多了,你爷这辈子都还没过去。”父亲比划着手里的竹枝又抽了林盼之两下。
这次我没人拦,确实该抽。
“我以为有什么好玩的,谁知道……我以后才不去了,刘工好恶心,那样的人,我以后绝不会和他在一块了。”
还是能分辨好坏对错,不算大愚。
“这样就好。”
我叫青竹扶他回去休息,然后扭头对父亲:“阿耶这件事,可以不用管。”
“老子也懒得抄这心,就是怕他被养孬了,狗东西!”父亲没好气的说,又另外提醒了一句,“这事莫要同你阿娘讲,你知道的,家里不比从前,他听你的,你多管着点。”
“谁听她的!”
回到芙蓉轩,交代完盼之禁闭的事,我让人安排了那舞姬来见面。
才猛地想起去找父亲是为了说事。
过节期间都该去看看祖父的,他老人家前几年搬出去住后,就鲜少见面。看来今日是又去不了了。
用过午膳后不久,就有人来报,那娘子来了。
仅一眼,任谁见了都得感叹一句,样貌其美,与我见过许多佳人不同,她娇嫩的尖下巴,眼眸流转间不自觉带有魅色,一颦一笑撩人心神,瞧一眼叫人骨子都酥了。
听我说完,她伸手拿出一个绣双喜纹杭缎香袋,轻轻抚摸着,眼神里带着情意似在看意中人:“昨儿出事时他不在,人是妾让他帮着打的。”
“本来,让他把那人扒光了扔外面,他不敢,就才让他把那人套着拿麻袋打一顿。”
“妾未曾想会给恩人添麻烦。”
“林小郎君是个好的,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妾,他们都觉得无所谓,妾本就不清白,只有他,不怕得罪世子,只有他,觉得妾没错。”
这样算起来,确实做的不错。
“妾当时没想轻生,是要弄死那个狗东西,要和他拼命。”她恨得咬牙切齿。
“按我李朝律例你当受笞刑?”
“妾不怕的,妾…。”说这些话时她已强忍着泪水。
“不用了,他既已经受罚,王府不会怪罪也算私了。”明德王,之所以叫明德王,正是因为明理,识德。
只是教出了两个蠢笨的孩子,怕是晚年不保。
“可曾想过,离开那地方?”我轻声询问。
她哽咽讲起自己的故事,像许多画本子一样,小时候家庭贫寒,家里很多姐妹,为了钱爹娘卖了好几个。
“妾是姊妹里面最小的,下面还有一个阿弟。”
五岁就被卖到了平康坊,也想过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