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雪冷声道,“如今你有你的路,若雨有若雨的责任。你若是还念着萧家曾经的好,便多帮衬一些,若是不念着,你我也只能是陌路了。”
凌霄瞧着萧若雪的冷漠。心如刀绞,她的小姐也变了,轻轻扬起笑脸,眼神却黯淡下来,“奴婢只是求一条活路而已。”
萧若雪有些不忍的看了凌霄一眼。“我也只想要他们给萧家人一条活路。”
凌霄点点头,“奴婢知道,如今地形势小姐也该看见了,在后宫之中,奴婢无依无靠,香芹也背离了,如今的萧家也是不容乐观,只有我们通力合作才能求一出路,刘将军那里。小姐怕是要去见上一见。”
萧若雪苦涩的笑了,眼神复杂,狠狠的道,“见,怎么不见!”顿了顿又问道,“你又是何打算?”
凌霄幽幽叹息一声道。“嫁入皇家本非我意愿。只求一偏安之地,皇帝、佟家、朱家以及朝中上下谁眼中有我?不过还剩下个名份罢了。只求老死宫中,若是能寻到娘亲就是老天保佑了。”
萧若雪点点头,有些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道,“只要你不与我萧家作对,之前的种种便随风去吧,日后我必求母亲与你撑腰。”
凌霄勾勾嘴角,“今日已是夜了,小姐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怕是还有争端。”
萧若雪本想去寻刘祭,不知又想到什么,却是没有开口,将湿发收拾一番,用布擦干了,熄灭了帐中的烛火便与凌霄一起歇下。
两人近日来都甚是劳累,不多时便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又过了不久,萧若雪怯手怯脚的从铺在地上的毡子上爬起来,望了望凌霄,见她依旧睡的香甜,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待帐外的低语声消失后,凌霄的眼睑眨了眨,也睁开了来,望着空荡荡的另一个毡子,凌霄叹息了一声,今日若不是萧若雪受不住刺激,在刘祭面前说出了那句话,凌霄此刻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刘祭一直冷眼旁观,除了见到萧若雪有片刻地失神外,却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做想的,萧家派来萧若雪必然是想与刘祭重修旧好,以稳固起目前摇摇欲坠的势力,该如何做,能如何做,萧夫人必然早已言传身教,萧若雪虽然性子单纯,毕竟是深宅大院里长成的,又极为聪明,多经历一些事必然渐渐会成熟起来,到时候会与刘祭如何说,如何做?
刘祭心中念的想地都是这个女子,为了她做了许多的事,是个痴人,若真是让两人没了间隙,日后凌霄的路怕是更加难走,难道,她该从中做一些什么?
宁不凡此刻却不好相见,身边又全是萧系人马,凌霄抿抿嘴,想来明日才是关键时刻了。
今日的场面可想香芹在皇帝面前是如何说道的,此刻凌霄不得不暗自庆幸那商无涯还未曾杀掉,否则还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只是,此事该如何办却是为难,难道要……
凌霄下意识的摇摇头,心中莫名的情绪浮上来,萧家此刻必然还不会放弃她的,只待看那苏勒还有何计策,何况还有一个宁不凡。对那个中年依旧风流倜傥的宁大学士,凌霄从心底深处有一种莫名地信任,若不是他,她早已死了。
不知道在毡子上辗转反侧了多久,终于听见外面又有了动静,有人掀开布帘走了进来,轻轻的躺倒床上,听她躺到一半,凌霄突然惊叫一声做起来,“啊
昏暗中,萧若雪惊慌失措的不知将手上什么东西弄掉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惊响,帐外立即有士兵问道,“娘娘,发生什么事了?”
凌霄大口的喘息,余光却是瞥着萧若雪,萧若雪慌乱的道,“没事,是我把东西碰掉了。”
那士兵道,“若雨姑娘还是当心些,莫要惊醒了娘娘才是。”
萧若雪胡乱应了声,听见凌霄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凌霄凄切地笑了一声道,“发噩梦罢了,自进宫以来,都已是习惯了。倒是把小姐惊醒了?唔,小姐出去过?”
萧若雪继续解解到一半地衣服,埋下头道,“方才起夜去小解,若是无事你也继续睡吧,别想太多了。”
立宛狂澜
翌日,凌霄与萧若雪都起了大早,刚洗漱完毕便有人报苏勒求见,凌霄连忙让人请苏勒进来,就看见布帘被掀开,一片光亮透进来,随即便被一个高大的人影给遮掩了七七八八。
凌霄笑道,“苏将军怎的这般早?”
苏勒跪下请安,方才笑道,“娘娘的亲亲舅舅,于大将军一大早便来将臣从床上闹起来,说是自从娘娘到了立宛城,一直没有机会求见,如今出了这等事,他却是不方便过来,便拖臣带几句话与娘娘。”
凌霄挑挑眉,心知这是于悦景让苏勒报讯来了,点点头道,“他倒是个有心的,你且起来坐下再说。”
苏勒谢过起身在旁边一小凳子上坐了,神色透露着几分喜悦的道,“于将军说,宁大人与众位大人已经商议妥当,立宛城非久留之地,今日便要启奏皇上早返上京,只是有一事还需娘娘亲去。”
凌霄自是知道是为了少年皇帝心中的结,众人既然已是议定便合该两人心中也有一说法,昨夜她辗转伴宿,方才得一计策,只是其中风险却是不小,还需得宁不凡配合才行,于是凌霄点点头道,“那商无涯私通北沂,苏将军已将他送去宁大人处了吗?”
苏勒道,“还不曾,不过此事于大人却是有一计,只是未能请得娘娘同意,不敢妄自行事。凌霄挑眉道,“于将军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