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空了便给你写。”
燕衡点点头,喝了口茶又要逗兔子。
“对了王爷。”谢承阑面色犹豫,“离那个人远一点。”
“哪个?”燕衡装糊涂。
“解绍华。”
“为什么?”
“他……不是个好东西。”谢承阑唇动几番,“他喜欢男人,王爷不要被他缠上。”
他看燕衡神色如常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他就在边上注视燕衡好半天,终于问出了久别重逢以来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燕六……你还好吗?”
“什么?”燕衡这会儿是真糊涂,抬头看他。
“我先前听说,你回吉州的路上,出了点意外?”谢承阑捏着桌角试探问道。
燕衡想起来那件乌龙,无奈一笑,简单说明了原委,最后还欲盖弥彰似的道:“谣言不可信,谢兄别被那些小道消息给骗了。”
谢承阑半信半疑,邓钰宸的来信也是小道消息?他不大信。思及此处,他又想起了美人计……
“说起这个,我瞧谢兄脾气倒是好得很。”燕衡细细想来,“我那日那般发作,你竟还能纵着我。不怕我一怒之下真把你杀了?”
谢承阑知道他说的是木琥台起火那日的事,思绪一下被拉回。
“我只是不想让王爷无辜丧命。”他道。
燕衡低笑无声,垂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半晌才追问一句:“可怜我?”
谢承阑抿唇片刻,不说话了。
他想不起那日的情绪变化了,只能回忆起,他看见燕衡挣扎绝望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总觉得有东西在拉扯,迫使他拦住燕衡。但他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
“没有。”谢承阑如实说,“可能是心疼吧。”
燕衡收起笑意,淡淡道:“我还是觉得你是可怜我。”
谢承阑不同他争论,只拿起壶要给他添茶。
“如果我真死了,你会记得我吗?”燕衡手盖住杯口,头脑一热地问。
为了不给他浇一手,谢承阑止住动作,垂着眼道:“大过年的,王爷还是少说这种晦气话。”
“那就是不会。”燕衡心不在焉。
“会。”谢承阑斩钉截铁。
一人低眼要倒水、一人扣杯微抬眸,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
“如果哪天我死了呢?”
这句话是谢承阑问的。
燕衡撤开手,让他添茶,连带目光也跟着撤了:“谢兄刚刚不是才说大过年的,怎么这会儿自己咒起自己来了?”
谢承阑放下壶不作声,只默默盯着他。燕衡感受到视线,又抬眼看去。两人对视了须臾,终于,谢承阑受不住,先偏开了头。
他没什么情绪地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