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阑攥着他手,轻贴着,颇为享受地闭上了眼,道:“小伤,明日就好了。”
燕衡吐了口气,叹声道:“沈老爷子心气高,你被当朝廷重犯那么些日子,做出多少离经叛道的事,不怪他动怒。”
“倒不是因为这个,”谢承阑道,“他虽古板,却也明白我的迫不得已,他没责怪我当贼。”
燕衡奇道:“那他为何动手打你?”
谢承阑一本正经道:“我给他说,我要在沈家族谱上加上你的名字。”
“……”燕衡脸一抽,眼睛一瞪,难以置信道,“你没给他老人家气出病来?”
谢承阑回想一下,依旧认真道:“我走时瞧他身体还很健朗,打我的巴掌如此有力,应该不至于。”
燕衡想了想,自己要是有这么个大外孙子,应该也挺让人操心的。
两人又绕着沈重山闲言了几句,准备起身回房时,有小厮来报,又有客人来。燕衡想也不想就要回绝了,却不想小厮道,那来人是何砚。
燕衡谢承阑二人对视片刻,没搞懂他此时来做什么,最后便还是让他进来了。
何砚带了些年货,放下便对着两人作礼:“王爷,四爷。王爷这门槛,这几日怕是被人给踏破了吧?”
燕衡免了客套话,招手示意他坐下。
谢承阑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该启程去岳州?”
“王都的事宜刚办完,明日才走。我此行就是来给二位答谢,顺便告别的。”
燕衡道:“本王可是费了好大的口舌,此行你若是能将岳州的兵将招了安收拾服帖,圣上可答应将你封侯。何大人可莫要叫本王失望。”
何砚笑道:“我什么本事,两位爷还是清楚的。”
“也是,”燕衡漫不经意道,“否则那祷国仪式怎会突然改到沂州呢。”
何砚笑脸僵硬几分。
有些事不用多说,他几人都清楚。说得太明白,反而没意思。
燕衡点完他,没再继续沂州之事言说,只道:“但愿你能扛得下来。”
何砚自觉改了话茬:“话说,黄勤臻出事了,王爷可知晓?”
“不过是将他降了职,能出什么事?”
何砚道:“说是家里遭了贼,双手被人折断,差点成了废人。”
燕衡不信道:“好歹是个将军官儿,还能被贼伤了?”
何砚耸了耸肩,道:“都说是叛军干的,追查一天下来也没查个什么名堂。”
燕衡想到什么一挑眉,悠悠转向谢承阑,神情稀罕,言语戏谑:“叛军?”
谢承阑受不住他眼神,便承认了。
“是我干的。”
燕衡哼哼道:“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