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紧咬着下唇,隐去眸中的黯淡,点头应道:“是,绮丽遵命。”
王母满意的点点头,将白玉瓶递给身边的侍卫,沉声吩咐道:“来人啊,把这瓶酒交给蛇姥,叫她照我的话去做。”
当夕阳落尽,一轮皎洁明亮的圆月,在天边冉冉升起之时,天宫内各处已是华灯初上,
灯光透过各色轻纱,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霓光闪耀,五彩缤纷。
大殿内,丝竹管弦乐之音奏得愈发欢畅,仙女们舞动着纤细灵活的腰肢,轻歌曼舞,清香四溢,绢纱缭绕,光色迷离,惹人沉醉。
众仙频频向玉帝新封黑暗之王暗夜敬酒,吉祥喜庆的话语一句连着一句,嘴中须溜逢迎之词更是不绝于耳,笙歌醉舞,君臣尽欢,好一派歌舞升平之象。
暗夜冷漠的回应着众仙频繁的谄媚之词,脸上流露出不耐的神色,眼底更是深不见底的阴寒。
此时的他,已经喝下了蛇姥递给他的忘情弃爱酒,他记不起怡梦,也不记得来仙宫的目的,心里是空荡的,只有那为父报仇的恨意,直直的萦绕在心间。
他没有爱,从今以后将永远绝爱,女人,他是不屑的,从他父王被女人害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发誓要报复天底下所有的人类女人,让她们尝一尝被男人玩弄而惨遭抛弃的下场。
王母冷眼看着暗夜眼中越聚越浓的寒冰,不由的勾唇,眯眼示意玉帝时候已到。只听玉帝一声令下,绮丽一身白色的清雅纱裙,飞身飘至暗夜跟前。
她笑的抚媚,笑的清冷,笑的深沉,更笑的忧郁。长袖轻舒,纤腰款摆,身姿轻盈的在暗夜面前舞动,衣袂飘飘,青丝飞扬,清丽与妖娆共生,典雅与魅惑并存,百媚尽生,婀娜多姿,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淡然失色。
正舞动的怡然自得,如痴如醉之际,突然脚下一扭,整个人身轻如燕的向后仰去,只是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和预想的一样,暗夜及时上前,单手搂住了她的纤腰,两人的面容之隔了一寸之遥。
绮丽不禁面颊一阵通红,心跳加速,她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搂着,也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暗夜如天神般俊美的样貌近在咫尺,他身上散发出的邪魅不羁的魅力,深深的蛊惑和吸引着她,绮丽有一瞬的失神,几乎要溺死在他的怀抱中。
“仙女,是迷恋上本王的样貌不愿意起来了吗?”暗夜大手揽过绮丽的腰肢,眸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只是他的眼底仍是清冷阴寒一片,没有一丝温度,但被他眯着眼莫测深邃的掩了去。
绮丽揉了揉有些犯晕的脑袋,连忙从暗夜的怀里挣扎出来,低头不敢看他那蛊惑人心的黑眸,脸颊更是通红一片,声音极小道:“谢谢!”
“哈哈哈——”暗夜勾唇大笑,那笑容有些高深莫测,让人不解其中的深意。
“暗王,她就是曾经救过你的那位仙女,朕现在就将她赏赐给你,做你的蛇后,可好?”玉帝眸色幽暗深沉,指了指暗夜身边的绮丽,顺道启齿道。
暗夜挑眉,脑海中模糊的闪过一缕白色的身影,一时间竟让他有种心驰神往的感觉,想要记起那女子的面容,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神色复杂的看了绮丽一眼,转身对玉帝淡淡答道:“多谢玉帝美意,小王却之不恭。”
说完,便打横抱起绮丽,不顾众仙惊叹和诧异的眼神,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喜宴。
唯有王母和玉帝若有深意的互视了一眼,眼底的笑意森寒而幽深,他们不仅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麻烦,还将自己的亲信安插在他的身边,以后自是可以可以高枕无忧了。
三千年后
暗夜离开了自己的寝殿后,最终还是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意,把怡梦留下来。
他可以失去王位,可是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但惟独不可以失去她,她就像是一颗毒瘤,已经深深的长入他的血肉里,是劫数也好,命定也罢,都永远无法拔出。
对绮丽,他除了感激和疼惜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爱的情愫,虽然她陪伴了他三千年,虽然她对他一直都是包容,虽然她给了他莫大的空间和自由,但是他很清楚,自已从来没有爱过她。
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会如此,即使对哪个女人有情,也只是会像对绮丽这样的疼惜,绝对不会爱上谁,因为他天生就憎恶女人,痛恨女人,他只会把她们当成玩物和泄欲的工具,高兴的时候可以宠,但绝对不会爱,在他心里也一直认为没有哪个女人有资格得到他的爱。
直到他遇见了她,他才终于发现,原来自己是有心跳的,是有感情的,因为他会心痛、会嫉妒、会伤心,会幸福,她对他来说,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好像几辈子之前,他就遇见了她。
她命中注定会是他的,他不顾一切的将她掳至自己身边。面对她的时候,那种心悸的感觉,是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给他的,他深深依恋着她,是灵魂的依托,也是感情的牵绊。
无论如何,他都要她今生来世都只属于他。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暗夜步履沉稳的走进房内,房中寂静一片,朦胧的月光照在床边那抹娇小的身影上,怡梦疲倦的趴在窗台前,不知不觉中竟沉沉的睡去了。
暗夜眸色一紧,心中不禁有些心疼,连忙走上前去,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色长袍,披盖在怡梦的身上,伸手揽过她的纤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
狭长深邃的黑眸,深沉的看着怀中沉睡的女子,手不自觉的抚上她的肌肤,指腹间传来的滑腻触感,细腻柔软,如在清水面上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