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了。
杨晨默又问:“辰姐,你的笔名为什么叫久别重逢?”
她依然沉默。
前面桌的两个中学生模样的姑娘忽然转过了头看着他们。
确切说是看着她。
“你是在某某网写小说的那个久别重逢?”
她迟缓地点了点头,“是的。”
两个姑娘很兴奋,“可以拍张照片吗?”
不仅拍了照,还让她在课本上签了名。
杨晨默羡慕,“我也是写小说的。”说了几本自己的作品。
两个姑娘非常实诚,“没看过。”
走出烧烤店,杨晨默哀声叹气。
她安慰道:“受众不一样。”
女孩应该会喜欢他的小说。
女孩最爱看那些了。
她怎么又想起了她?
在一起的时候,每分每秒都是她。
分开这么些年,每分每秒还是她。
其实,她好想问问杨晨默,怎样活得透彻。
2026年12月
眼睛哭到红肿,相片上都是泪痕,她一点一点地擦拭干净,重新放回到了抽屉里。
睡不着,点开了学习法语的软件读了起来。
陈静说,女孩还在法国。
她想去找她。
读了一篇文章后她停了下来。
其实,这一生,她们大概都不会再见面了。
这些年她在想要忘记和依旧等待之间反复。
想忘又忘不了,等待遥遥无期。
就算有一天女孩回来了,她们也不可能了,不是吗?
卷起裤腿,丑陋的伤疤显现。
她想起了那只猫,那只被她夺去了生命的猫。
如果那天她没有找到它,它或许有机会从缝隙中逃出来。
它或许会遇到下一个主人,它或许会四处流浪。
但至少,它是活着的。
女孩离开后,它是她最后的念想。
可她连最后的念想都没有保护好。
她还有什么用?
指甲掐在了膝盖上,她在自虐中获得了短暂的解脱。
2027年2月
蛋糕店的老板发了微信过来,提醒她记得晚上去拿蛋糕。
她叫了外卖,却没有什么食欲,吃了几口就抽起了烟。
她在这家酒店住了几天了,这些年每到元宵节这天她都会提一个蛋糕回来,像遵循一个刻板的仪式一样。
打开蛋糕盒,点上蜡烛,对着空气说一句宝宝,生日快乐,然后一口一口将蛋糕吃完。
她又想她了。
此时此刻,女孩在做什么?
今天过生日,女孩有没有吃蛋糕?
那边的黑森林蛋糕好不好吃?
…
没有人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