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脚心有点痒,掀开被子一看,发现有一只落网之绒不知什么时候溜进被底下,坐在脚腕上。
她的双腿修长,脚踝纤细,双足如精雕细琢的玉,骨肉均匀线条弧度优美,足尖微红,正被一张三瓣嘴叼在嘴里。
被她发现,不足巴掌大的小猫猫心虚地用九条尾巴和他的爪子一起缠住她的脚踝,团成一个黑球。
陶秋竹:“……”
她红唇蹦出一个字:“三!”
一秒后,床的内侧一排毛绒绒,从大到小站好,尾巴踩在后腿底下,爪子耷拉在胸前,飞机耳、直线胡、十双眼睛盯着发威的女人,一动不敢动。
陶秋竹穿好衣服,扣子系到最上边一颗,绝对不给见空隙就钻的毛团子一点机会。
她沉着脸,盯着那只大毛绒绒:“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本体在这呢……”最尾端的小不点弱弱抬爪,粉白肉垫拘谨地开了开花,陶秋竹定睛一看,这只就是刚才钻到被子里咬她脚的那个……她脸色又黑了一个度,嘲讽地扯了扯唇,“你这又闹得哪一出儿?”
绒中翘小信誓旦旦:“你喜欢小的。”
陶秋竹:“……小变态!”
挨骂了。
小小绒扭了扭小到不存在的腰,假装没听见,那只大绒插嘴,“所以爱会消失对吗?我刚走,你就要和一条蛇讨论两……”
“你讲点道理,全程都是它说话,后来被其他兽拖走了,怎么就讨论……两了?”陶秋竹薅住大绒的后脖颈,转了一圈,让他脸冲墙壁,“让本体说话。”
本体正抱着爪子瑟瑟发抖,敢怒不敢言。
陶秋竹掀了掀眼皮,“你都成死鬼了,有什么权力管我?”
墨玄铮:“……”
他抖了抖胡须,黑黝黝的小眼睛满是执拗,“我这是权宜之计。”
“好一个权宜之计,之前在我意识海背着他们商量,等过段之间你意识海恢复一些再行动,结果呢?行啊墨玄铮,大婚当日给我整狠活!我大婚当天丧偶是吧?”
一串串问话砸到墨玄铮心头,他羞愧地低下毛绒绒的小脑袋,“我也没想到贼老天会婚礼当天破防,上辈子我撕破了天让他不得不重启世界消耗了仅存的力量,这辈子必定见不得我好过,它打算鱼死网破夺取我的力量,我现在反噬回去,勉强知道一些前世的真相……原来你,上辈子那么爱我……”
想到上辈子的往事,陶秋竹脸颊有些发烫,给他弹了个脑瓜崩:“讲重点!你脑子里除了情情爱爱还能想什么?”
墨玄铮爪子护脑,立即正经脸:“每十万年一轮回,远古的我本应该最有机会继承下一任天道,但天道产生意识,不愿意泯灭在洪荒,就想灭了陆吾族以及一切可以继承天道之力的远古生灵,只是它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我会活下来。”
“生灵衍生法则,法则掌管天道,而天道控制世界内的生灵,远古时代的变故,导致天道被法则察觉不敢有大动作,所以之后天道每次有动作,都会避开法则,用其他方法来抹杀大气运之人,比如鸿蒙秘境的神君,北川秘境的阿雅以及……”墨玄铮顿了顿,“前世的你。”
天道无法直接在法则的眼皮子底下大动作处理掉气运者,所以会控制气运者相关的人、或在气运者心神动荡时潜入他们的意识海来控制。
墨玄铮选择死亡回归天地,天道实力虚弱急需吞噬他来延续力量,外加墨玄铮的意识海在反抗它,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墨玄铮带走,未曾想反而中了计,在鸿蒙界被反咬一口。
陶秋竹问:“那为何天道上辈子让我打压你,这辈子却让我帮助你?”
毛团子打了个嗝儿,“不知道,还没吃完,天道记忆没告诉我。”
以上的真相都是从天道那里薅来的,墨玄铮正在和天道对抗,此次争斗,他和天道只能活一个。
思及此处,小毛团子努力睁大豆豆眼,“啾啾,我需要力量。”
陶秋竹也挺担心他耗不过天道,见他故作萌态,忍不住心软了,弯腰把毛团子捧到手心,揉了揉他蓬松的脑袋瓜,“你用心对抗天道,有什么需要尽管梦里和我说。”
十只毛团子瞬间眼前一亮,齐刷刷盯着陶秋竹,满含期待:“洞房!”
陶秋竹眼前一黑再一亮,倏然从梦中惊醒,心有余悸地拍拍发烫的脸颊,转头看向天外,天色大亮,她暗骂一声,“变态!”
他们是道侣,可是就算亲密也该是人形,被兽形追着洞房,简直丧心病狂。
她是疯了才会和他兽形亲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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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陶秋竹依旧指挥妖族留意妖王的下落,势必要在墨玄铮解决完天道,掉下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发现他。
妖族被墨玄铮压打式教育得很成功,搜查技能已经刻到了骨子里。
加上陶秋竹对他们来说深不可测,所以很听话,乖乖地帮忙找人,妖族没找到妖王的下落,就去修真界翻找。
不能引起修真界恐慌,他们用原形。
于是,修真界多了很多野生的猫猫狗狗,以及一些列稀奇古怪的小动物。
这天晚上,妖族各自躲好,通过传音镜向上头汇报情况。
“天元宗没有。”
“金兰阁没有。”
“合欢宗……嘶嘶嘶!!!”
“合欢宗有情况?王又又又去合欢宗了?天啊,王对合欢宗好执着,死了做鬼也不放过合欢宗。”
“不是,嘶嘶~合欢宗好劲爆,每次来都能看见他们办事儿,他们还用蜡烛……小祖宗说得没错,人族的情-趣很多,学不完,根本学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