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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序走进病房时，很平静。

灯光刺眼，拥抱的男女那么刺目，那……曾经是他独享的温柔！

相对他的平静，林双很不淡定。

他轻轻松开盛渺，他将盛渺带到洗手间里不许她出来，而后他便脱了外套……接着是衬衣袖扣。

他动作很慢，但透着张力！

陆怀序亦是。

两个男人暴力互殴，一拳拳都是朝对方死里招呼，特别是林双打红了眼睛，他冲着陆怀序嘶吼：“她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对她？当年追她的人，可以绕音乐学院的操场两圈，她是瞎了眼睛才看上你！陆怀序你不爱她为什么不离婚？为什么不放过她？”

“那你呢？”

陆怀序冷冷开口：“当年你也追过她？”

林双整了下衬衣，爽快承认了：“对！我喜欢过她！但我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她就嫁给了你这个浑蛋！”

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半小时后，林双进了外科急诊室，陆怀序伤得也重但是他靠在沙发背上一动不动，医护人员拿他们陆总也没办法。

VIP病房里没有开灯，光线幽暗。

陆怀序靠着沙发，长腿伸展着，现在他很想抽根香烟，用来缓解焦躁的心情。

是的，焦躁！

他从未这样过，哪怕是公司再复杂的项目也从不曾让他如此，只有盛渺才能让他这样心烦意乱……

林双说他不爱盛渺，

但是究竟爱或是不爱，他自己也弄不清，他只是在这几天，开始怀念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日子，怀念盛渺对着他笑的样子，怀念她跟小雪莉在楼下玩雪的画面……

他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幸福。

但是他追回盛渺后，他们相处的那些，其实是比这世上绝大多数夫妻要恩爱要甜蜜的……那不是幸福是什么？

室内幽暗，盛渺走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陆怀序。

她的脚踝被人握住，

黑暗中，陆怀序嗓音微哑响起：“盛渺，我们谈谈吧！”

盛渺不想！

时至今日，她跟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她想回病床上但是陆怀序却强势地把她抱了起来，轻轻放在地毯上，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就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等到放下她，他靠坐在她身边。

很长时间的沉默过后，陆怀序声音略微苦涩地开口。

“那晚在书房，你说我不会爱人！”

“或许是吧！”

“六岁的时候，陆文礼离开了我跟我母亲，投入其他女人的怀抱！他是个赘婿，为了跟那个女人双宿双飞，他放弃了陆氏集团和年幼的儿子……他离开的那天下着大雨，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他更不会担心，他的离开让妻子变本加厉对幼子进行控制！”

“他被教导成她期待的那样，冷血无情，挣钱的机器！”

“婚前，他从未喜欢过女人，就连男人的需求也很少。”

“他苦苦压抑，他觉得压抑住需求，他就不会成为陆文礼那样的男人……薄情寡义！”

……

他轻轻抱住她，低声请求：“盛渺你想离开我！但我却不想放手！我想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会学着爱你尊重你！”

婚姻三年，经过无数次的挫磨，他首次对她敞开心扉。

但是已经太迟！

盛渺靠在沙发背上怔怔地看着外头的黑夜。许久，她侧身看着他，给他一抹很淡的笑：“陆怀序你有病，但我不会留下来，当你的药！”

陆怀序面孔苍白。

黑暗里，她看不见他的伤，她亦不在乎他会不会痛。

从前，那个陆怀序的小妻子，被陆怀序自己亲手杀死了！

黑夜，寂静沉默。

陆怀序坐在沙发上，由着医生给他抹药，盛渺安安静静地靠在床头，她手里握着一张音乐会的门票，是傍晚林双带给她的。

H市，首场古典音乐会。

本该，是她开场的！

她一直盯着那张票看，彻夜无法释怀，怎么能释怀呢……这不单单是她的梦想，这也是盛家几乎唯一的希望，而这希望也被陆怀序亲手毁掉了。

他竟然还渴望着，她能跟他破镜重圆，重新当一对恩爱夫妻！

真是，太可笑了！

……

深夜，陆怀序站在过道尽头吸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