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搭在床边的一根手指动了。
警铃炸响。
尖锐刺耳的哼鸣响彻整个九楼!
我心一横,尝试变回本体的样子。
这次居然成功了!
身上的皮肉尽数翻滚流动,似融化又似重组,沿着我的骨骼蔓延攀爬,最终牢牢地吸附在上面,骨骼在瞬间发生变化,成为了极具锋利感并且畸形着佝偻的。
一切发生在几秒之间,等摁住我的人反应过来后,我已经挣开束缚了。
用尽全身无力,一爪砸下去,九楼的玻璃纹丝未动。
这质感与时谨询公寓中的玻璃一模一样。
手臂被震的发麻,我茫然的转身,知道这一切都是圈套。
王娜早就退出了这间病房,病房内只剩下床上的任老安静地闭眼躺着,以及,不知何时冲进来的满屋子拿枪的人。
他们之中大概有第一次见到怪物的,表情既兴奋又忐忑,同时手中的武器还微微颤抖。
当然还有一些。
我在这些人中看见了一个两个熟面孔。
他们是当初跟着任清平去白日山脉追杀过我的。
我没有动,也没有摆出任何防御的姿态,任由无数的武器对准我。
任清平,成了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还对我的这么不死心。
一切都是圈套,王娜与李景和之前就发现了我的身份,只是碍于时谨询挡着,不敢直接将我捉拿。
错就错在我自己上钩了,九楼,以及满屋子武装的人,他们都等我许久了。
正当我认为今天大概率会交代在这里时,事情却在下一秒发生了转机。
王娜忽然神色匆匆地跑进来,附在任老耳边小声说话。
任老死气沉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神采。
门外几人搬来一个大铁笼,估计很重,四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搬的时候脚步沉沉,手臂肌肉鼓起。
“哐”一声笼子落地,摆放在病房内一处比较空旷的地方。
笼子空间很大,肉眼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只感觉很重很结实,空间足够容纳好几个成年人蹲着,但躺不下。
这笼子是用来关谁的,不言而喻。
“赫尔利迦,要么现在就死,要么就进去。”王娜道。
我别无选择。
他们没有选择现在就杀掉我,一定是我还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
我双臂自然下垂,利爪晃光,大刺刺地站在人们中间,丝毫不掩饰,但同时,我低着头,那双拥有瞬膜的眼睛半睁着,肩膀内扣,弯下腰,走近了这笼子,是一只野兽因死亡的威胁而低下头颅。
没有死,不会更糟了。
可事情就是这么戏剧化。
更糟的事情来了。
在病房内紧绷地安静了几分钟后,九楼走廊上穿来了脚步声。
每一声都像是催命的钟声,一声一声,让我不得不将自己的身体完全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