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着小息。
我真的是宁息吗?
我不能否认自己不是宁息。
也不能让时谨询与我一同委身在这笼子里!
我将头靠在时谨询的肩上,猛地张开巨口,露出里面森森白牙,一口咬上他的肩膀!
“砰!”一声枪响。
一颗子弹贯穿我的左边脸颊,穿过头骨。
剧痛顺势而来!
我松开嘴,栽倒在地上,半个头疼到发麻。
血哗哗地流出,又在十几秒后凝固,被子弹打穿的地方与地板紧贴,他们看不见,这伤正以极快的速度愈合。
时谨询的肩膀如我的左脸,同样血红一片,尖利的齿印排开在他的肩膀,鲜血怎么也止不住,汩汩地流下,染红了他半边衣服。
伤势惨烈。
“时医生!”
笼子外面的任大惊失色,现场最冷静的居然是当事人。
时谨询距离我最近,我被枪打中后,他只闪过短暂的慌骇,在看见地板上的血奇怪的停滞扩散后,他恢复了平静。
笼子外的人不清楚我的死活,看我中弹后直接倒下,为了救时谨询便大着胆子打开笼子的门,将正在流血的时谨询拉出来。
没办法,时谨询的生命与任老的死活息息相关。
我眯着眼睛注视着这一切,在伤还没有自愈完全之前,一动不动。
这一口不算很重,但伤势看起来足够吓人。
咬时谨询的目的就是让他去医院,离开这个笼子,走出这间病房。
几个人挡在门口阻止人的出入,他们拉开一张凳子,扶着时谨询坐上去,再端来处理伤势的用品,打算在房间中处理伤势。
我的目的没有达成。
时谨询无言,任由一行人的摆弄,眼睛一直看着我这边。
他脱去了上衣,露出衣服下面精壮且线条优美的上半身,腰身有力,上面清晰可见的腹肌,肌肉紧实。
我也一直看着他。
记忆回溯到之前在公寓拼图时见到的他胸膛前的景色。
那时他有意避让,不让我看,现在他伤势较重,这一行人又不打算轻易放他离开九楼,只能现场处理,将上衣褪去。
这下我看清了。
那一直藏在衣服之下的东西。
一块一块狰狞可怖的疤。
每块疤痕平均比鸡蛋小,有凹下去的也有凸出来的,看样子是遭受过很深的伤口留下的。
这些疤有的颜色很淡,有的却还带着血色,新旧交替,大大小小共有十多块,它们分别分布再胸膛手臂肩颈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