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了两人:“我叫杜拉夫,是猎人首领。”
阿贝多神色淡淡,看不出有任何表情:“你好,我是阿贝多,是最近到达蒙德的炼金术士。”
皮尔扎倒是换上了平日的社交模式,微微弯了嘴角:“您好,我是皮尔扎·壬塞特,一位未加入协会的冒险者,很高兴认识您。”
简单的寒暄算是见面的基本礼,在这之后便该是讲正事。
杜拉夫审视了一圈镇子,结合阿贝多的说法,也知情况并不如对方说的那般简单:“很感谢两位,如果没有你们,镇子可就出大事情了。”
“其实也不会,”阿贝多这样说着,两手自然抱臂,看向了被大人们挨个领走的孩子,“这些孩子已经将基本的火势控制住了,只要一直用水泼,这个火就不会继续增长。”
皮尔扎也补充道:“其实起火的地方除了本身外,离其他建筑都很远,就算是火势变大,也不会蔓延到其他地方的。”
皮尔扎想了想,稍微开了个玩笑:“大概就是会成为一个巨大的篝火。”
“如果是晚上的话,估计会很好看吧。”
大概是被皮尔扎的说法给逗乐,杜拉夫呵呵一笑,片刻才重新开口。
“就算是这样也很不容易吧,看地上的黏液就能知道。”
皮尔扎不置可否,阿贝多倒是问了句:“你们去了雪山?”
杜拉夫一愣:“是的,因为想着难得的机会,所以就组织大家一起过去了。”
“本来我们还打算再深入到雪山那边,但是马隆看到了这边冒起的烟,我们就赶紧回来了。”
闻言皮尔扎心中一动,似有所感:“是所有人都回来了吗?”
阿贝多瞥了眼皮尔扎:“看来你也注意到了。”
杜拉夫听得莫名其妙:“我们确实都回来了,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皮尔扎看了眼阿贝多,见后者只是看自己不解释,只能将之前那个金属残骸拿出:“虽然不排除意外,但这个东西最大可能是人为丢在这里的。”
他指着斜后方那个石槽:“不过您看,这个东西先前是在那个石槽里,就算没有人去控制也不会造成太大损失,充其量就是烧掉一个摊子罢了。”
而阿贝多则下了结论:“所以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将镇子外出的人引回来。”
杜拉夫明白了两人的意思:“所以你们觉得这是故意的?但为什么要这样?”
皮尔扎犹豫了下,好在阿贝多很自然地接了话:“显然是有人在雪山做一些事情,并且还不想让人发现。”
杜拉夫下意识惊道:“难道是盗宝团?”
这也不怪他这么想,毕竟最近盗宝团风声众多,不仅四处翻找秘境,甚至就连他们这些小镇都会时不时走一趟。
前些日子他还因为这事去跟骑士团说了声,想要申请一些相关的防护。
阿贝多不知杜拉夫如此想的理由,只是看向皮尔扎,却见后者低头沉默,脸上表情算得上是凝重。
见状阿贝多直接问道:“皮尔扎先生有什么想法?”
皮尔扎回过神:“我吗或许和杜拉夫先生说的一样,是盗宝团吧。”
他猜阿贝多大概是因为刚来蒙德不久,对这边的势力了解并不多,便来问自己这个好歹待了一段时间的人,但他没办法直接开口,因为在这些事情的联系中,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先前好像有听说过关于雪山的兵力调动。
他不会是坑到自己人头上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皮尔扎:完蛋了,坑到自己人头上怕是回去后要被那个女人嘲讽了。
异心者谓之为何·十
因为惦记着自己岌岌可危的薪资,皮尔扎一路上都有些心神不宁。
阿贝多注意到了他的走神,沉吟片刻后将视线落在了远方。
不远处层层叠叠的云雾虚虚实实,遮掩着白茫茫的山峰。惊起的飞鸟自高峰掠去,隐约能够听见来自深处的喧闹声。
大抵是因为同样走神没有注意,当脚下的石子嗒嗒滚落,被惊动的松鼠落了果子逃窜,也将陷入沉思的人惊醒。
皮尔扎下意识看向阿贝多,后者也恰好回望过来。剔透的粉眸与澄澈青绿相互倒映,彼此都能在瞳眸中看到彼此的身影。
有那么一瞬间皮尔扎甚至觉得阿贝多已经知道了雪山的事。
但这怎么可能呢。
应当是自己的错觉吧。
皮尔扎这样同自己解释。
两人继续走着,凭着记忆朝同可莉他们分开的地方走去。
回去的路显然比来时顺畅得多,尤其是当泥泞的路干了大半后,走起来便没有原先那么费力。
“阿贝多先生,”走了大概几分钟,皮尔扎觉得这样实在是被动,便决定主动出击,“现在天色不早,接下来我们还是按照原定路线搜集材料吗?”
当然皮尔扎也不是随便开口,他想得很清楚,如果阿贝多执意要去雪山,他会先用时间不足来劝说,然后尽可能拖延,再不济找个机会用雷萤传个信,等到了雪山也好见机行事。
不曾想阿贝多的回答却将他的计划打乱。
“不,”阿贝多短暂地停顿了下,“汇合后可以先去最近的钩钩果采集点,就在西北方向,采集够了就回城。”
“啊?”准备了一肚子腹稿的皮尔扎一愣,下意识问:“不去雪山吗?”
“为什么要去?”阿贝多反问,可面上的神情却没有任何疑惑感。他等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原来如此,确实是我的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