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叙观察入微,发现陈年的反常之后便盯上了他,果然发现陈年的左手有伤痕,伤痕恰好对应了剪刀把手的痕迹。
桑榆恍然大悟,诚心夸赞道:“原来如此,崔寺正果然细致入微,真乃神探也。”
崔叙笑笑不言,只是他那双精致的隐耳动了动,耳尖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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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如英撑着下巴看着两人,尤其是崔叙那副事不关己努力掩饰尴尬的样子,她眉头深锁,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了却了一件大事,崔叙难得松了一口气,几个人便在后衙一起吃茶,偶尔说一句案子的事。
眼见时辰不早了,桑榆见自己没什么事,便起身告辞。
薛如英还想送她。
桑榆自然拒绝了,薛如英贵为大理寺寺直,忙的不行,怎么能给一个平民百姓作马夫呢,桑榆可不敢这般不知轻重。
崔叙也不拦着她,只是在桑榆踏出门槛时叫了一声,“桑小娘子。”
桑榆不解,转头向他看去。
只见崔叙正襟危坐,面色严肃地问她,“某欣赏桑小娘子的验尸技艺,特代大理寺请桑小娘子替死者申冤。”
薛如英和周良才皆是一愣,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桑榆也呆呆道:“崔寺正是在邀我进大理寺任职?”
崔叙沉声道:“正是如此。”
桑榆沉默了一会儿,绷着小脸说:“我是女子之身。”
崔叙笑笑,身体放松下来,往胡凳后一靠,懒懒地说:“我崔叙从来只问才华不问出身,女子也好,男子也罢,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什么男子女子,不过都是人的一种形态罢了,崔叙见到的优秀的女子多了去了,单是他阿娘就是女中豪杰,崔叙有时候在想,若是深闺妇学不再是束缚女子的工具,是否女子也能在朝堂上和男子平分秋色?
他的阿娘有倾世之才,她用十几年的时间将女子带入前院,却被朝堂中的人多番猜忌,最终也只能回道后宅。
世人都以为他不喜欢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殊不知,他见过了像阿娘那般洒脱、优秀的女子,闺秀之女再难入他的眼。
如今,崔叙发现,又一有一块璞玉值得他去雕琢,只要给她时间和机会,桑榆必定能在大理寺有一席之地。
若桑榆能在大理寺站稳脚跟,只怕阿娘知道要欣喜不已。
桑榆再一次沉默了,“我……”
“我知你下不了决心,但是我的话会一直算数,你若想通了再与我说。”崔叙直接打断她的话,“时辰不早了,早些归家吧。”
桑榆微微弯腰,行了个礼,逃也似的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