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早餐时,路过隔壁的文具店刚好看见。”
许妄声线带着笑意,从后方分外自然地倾身过来,附在李悠然耳后,“汪汪汪。”
许妄的声音并不大,更谈不上刺耳。
但李悠然还是捂住耳朵飞快跳远了,“幼稚。”
砰——咔咔——李悠然将门关上,顺手锁起。
他惊魂未定靠在门板,有些不敢置信地碰了碰自己耳垂。好烫。
刚刚,就在许妄在他耳边搞怪时,气息喷洒在耳后的那几秒,他竟产生了不可言说的感觉。
他跑到洗手台将水柱开到最大,用手掬着一遍遍泼洒。
直到脸颊被冻的麻木,他才停住了这充满惩罚性质的降温手段。
大量的水珠不断从额头鼻尖往下坠,滴滴答答,将棉质的睡衣氤氲出一大片深色水渍。
他定定望向镜中的自己。
苍白,瘦削,早已过了最负朝气的年纪。
做着一份自己并不喜欢的工作。
没有母亲,只有一个不如没有的父亲。
积攒了些存款,但离财务自由还很遥远。
有一辆代步车,不贵,刚好够用。
住在没有任何情调可言的单身公寓。而许妄……
许妄就像那只别在窗帘上的毛绒小狗。
他当然也觉得很可爱。
但毛绒小狗应该出现在朝气蓬勃的年轻女孩的手机挂绳上。
当然……如果许妄喜欢,也可以出现在年轻男孩的背包上。
总之不该被囿于这个几乎没有人气的空间里。
这个公寓是个空壳,往后只会愈加陈旧。
自己也是个空壳,未来人生一眼便能望到头。
而许妄的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
洗漱完毕,李悠然出了浴室。
许妄已经整理好了餐桌,“哥,我们差不多要出发了吧?”
“不急。”李悠然朝他挥挥手,示意对方坐去沙发。
许妄乖乖坐下,“怎么了哥,有什么事不能路上说。”
“许妄。”
该做的心理准备,李悠然已经在浴室的门板后反复预演了无数次。
“或许,我是说或许,你该不会……喜欢我?”
还不是时候
“或许,我是说或许,你该不会……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