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宣依旧不甘心:“哥,你真不上吗?”
“不上,祝你们夺冠,好好准备吧。”谈心莞尔,冲他一摆手,又冲段洋点头示意,转身大步向沈由衷走去。
走到跟前,看到他指间细长的香烟还剩小半截,便一转身站进了他怀里,抓住他的手掌,就着他的手狠狠吸了一口。
沈由衷的脸上又浮现笑意:“你的小朋友又要不开心了。”
“那不是我的小朋友。”谈心缓缓吐出一缕白烟,“我不为他的喜怒负责。”
“你对追求者都是这样冷漠无情吗?”沈由衷把烟蒂按熄在一旁垃圾桶顶上的烟灰缸里,半是调侃地说,“还以为只对我这种关系的人不会多给眼神。”
被仲秋的风吹得有些冷,谈心抱起了双臂,缩了缩肩膀——下午没穿外套过来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这是我最后的仁慈了,你不觉得吗?毕竟拖泥带水对谁都不好。”他话里有话地回答,“走吧,你车停在哪儿了?”
沈由衷指了指巷子外:“外边路边。”
谈心点点头,带头往前走去,走过“谜”的门口范围,忽然觉得肩膀一沉,带着体温和熟悉香水味的外套从天而降,裹在了他身上。
他想拒绝,但又不想费唇舌,想着上了车就能脱掉,便简洁礼貌地说了句:“谢了。”
“小事。”沈由衷贴心地补充道,“不是觉得你弱,是考虑到前两天你才发过烧,还是注意保暖的好。”
谈心的心也是肉长的,本能一暖,但又飞快地调侃道:“放心,为了尽快赢过你,我不会让自己生病。”
沈由衷偏头看了看他,并未多解释,弯起眼睛:“不生病就是件不错的事情。”
两人走出酒吧街,一转弯,谈心就看见了熟悉的黑金版林肯领航员,假装是重逢后第一次看见:“这辆车还没换?”
“才买两年,平时没怎么开,各方面性能我也很满意,没有必要换。”走到副驾驶座位,沈由衷绅士地替他拉开车门,玩笑道,“怎么,在你眼里我是个乱花钱的花花公子?”
谈心脱掉他的外套,放到车后座,等他上了车才道:“你对人这么海王,对物品却都挺长情的,是不是有点割裂?”
“想听我说一说这么做的原因吗?”沈由衷没有着急系安全带,微微侧身看着他。
“倒是不用。”谈心换上一张玩世不恭的表情,“我俩间没有必要互相了解。”
沈由衷并不会对他的态度感到生气,两年前他就是这样,见过他对洛星河这样的好朋友是多么贴心,见过他逗弄小狗时露出的温暖笑容,就知道他其实并不是表现出来的这样冷漠。
从方才他对丁宣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他对这孩子当面臭脸,是为了打消对方追求他的念头,但在背后,他又会肯定对方的能力,说的也都是溢美之词。
这个人,像是给自己的交际圈划下一个鲜明的界限,对内,毫无保留地散发热情,对外,强迫自己压制所有情感。
沈由衷很好奇,不知道站在圈内,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不开车吗?”谈心看着他盯着自己若有所思,有点毛毛的。
这人心眼子堪比蜂巢,说的话都得掰开了揉碎了体会背后的意思,一声不吭的时候更令人紧张,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沈由衷突然向他张开双臂:“感觉你心情不是很好,要不要来一个温暖的抱抱?”
车内的空气一瞬间凝固了起来。
谈心看着他这副陌生的模样,表情有些惊愕:“你跟谁学的这副说话的腔调?”左右歪头打量他,“不管你是谁,都从沈由衷身上下来!”
沈由衷轻声笑了笑:“为什么我不能这么说话?只是真心实意想和你拥抱一下而已,难道我们之间只能有那方面的交流吗?”
“只有那方面的交流没什么不好,单纯又目标明确,还能让人身心愉悦。”谈心一左一右地把他两只手拉回来,起身跨坐在了他的腿上,将那两只手环扣住自己的腰,双手掌心从面前饱满的胸肌上滑过,滑到肩膀,顺势环住他的后颈,低头凑近,亲昵地与他鼻尖相蹭。
“我们不必把简单的事情弄复杂,都是各取所需,走肾并不比走心轻贱。”
chapter9
谈心没有喷香水,方才穿过沈由衷的外套,沾染上了和他同样的味道,想到这一点,就足够沈由衷血脉贲张。
他一只手臂箍紧那杆窄腰,另一只手按住对方后脑,将人侧脸扣在肩膀上,身体紧紧拥在怀里,两人胸膛贴着胸膛,不留一丝空隙,紧密得像要融为一体。
狭窄又阴暗的空间能够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车外有喧哗的声音传进来,像是带有烟火气的bg,车内安静得能听见对方的心跳,甚至能感受到胸腔的共振,体温穿透薄薄的衣衫融在一起,缠绵交织着不断攀升。
但这一刻,沈由衷依旧觉得谈心离自己很远。
“虽然……这样很刺激。”谈心艰难地发出声音,“可你确定要玩窒息py吗?翻车了可就不美妙了。”
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松了松,他扶着沈由衷的肩膀撑起身子,偏过头去,试探地吻对方的嘴唇。
沈由衷显然对他的身体无法抗拒,仅仅一个拥抱就可以唤起渴望,谈心大受鼓舞,想要乘胜追击,把唾手可得的胜利果实摘下,就不用再应付他了。
谈心深知,自己是个不够洒脱的人,按捺不住好奇,按捺不住礼貌,按捺不住换位思考、共情他人,也就没办法真正地冷漠待人,甚至还要时不时控制自己讨好型人格的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