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丢下尸体,将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将刀拔出的小钟一刀刺死。
两、三分钟的功夫韩松连杀三人,而且动作疾如闪电。孙兴不提防对手竟然强大如此,估计逃跑已来不及,便强作镇定地说:“你要什么,我们都好商量。”
回应他的是韩松利落的一脚,直将他踢得跪在地上。
下一刻,剔骨刀插入了他的心脏。
孙兴庞大的身体慢慢倾倒在地上,圆睁的双眼述说着不甘,鲜血瞬间如爆开的水管般横流一地。
韩松低低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现在想要的,只有你的命了。”
从里间卫生间出来的艳丽女子刚好撞见这一幕,啊!啊!啊!”几声凄厉的惨叫从她艳红的嘴里喷薄而出。
韩松摇摇头说:“女人总是坏事。我不杀你,别叫了。”
他从孙兴的尸体中抽出刀来,明晃晃的刀身上鲜红的液体如诡异的红色珠子般滑落一地,女人再次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尖叫。
韩松苦笑道:“我不杀你。你这一叫,把人招来,我就只好大开杀戒了。”
门被大力撞开,冲进来的保镖们惊惧地大喊:“老大被杀了!”
张着血盆大口、呆怔在三具姿势各异的尸体旁边的女郎忽地见到这么多鲜活的生命,不由自主地再次发出歇斯底里的大叫。
一个保镖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说:“杀手人呢?”
她颤抖着指了指打开的窗户,窗边露着一小截绳索。
众保镖一起冲向窗户查看。
韩松只借助绳索翻到11楼的一个空房间,便大摇大摆坐电梯下到一楼。
他自嘲地想:“最不擅长翻窗户了,以后得多去练习攀岩。”
现在离接应自己的那个少年说的时限还有十分钟,得去找到他,不然他会被抓住,落到那帮人手里,生不如死。
记得一位帮里的前辈曾经忠告他说:“混黑帮,就要心狠手辣。你心太软,会吃大亏的。”
那前辈还打了个比方说:“你有勇有谋,一身本领,就像古代时候的大将,那些小弟兄,就是些小兵……关键时候哪怕丢了命也得护着大将。一将功成万骨枯,做成几件大事,难免会死个把弟兄,别太在意。”
可是,他从来都不会让跟着自己的弟兄置身于危险境地,自己一走了之。
即使这个人和他素昧平生。
十分钟后,小游开着一辆装着土豆、洋葱、肉类等物品的中型货车朝着约定地点呼啸而去,忽然树上落下一个人影,飞扑到他右边的车窗边,一拳击碎玻璃,翻身进来。小游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韩松。
韩松急切地说:“快冲出去!”
小游急打方向盘,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穿空而来的子弹打爆了轮胎。汽车一个急冲,撞上了花栏,发出哗啦啦的一大片响声。
韩松拽着小游跃出汽车,借助汽车和花栏,躲避着仿佛无处不在的子弹。
韩松动作极快,转眼就退到了主屋附近,受惊的人群正如潮水般涌出。
韩松和小游混迹在人群中,哭声叫声一片混乱,韩松机警地寻找脱逃的机会。
身旁一个男人被射爆头,轰然倒地。
他们被发现了!
韩松拽着跌跌撞撞的小游,在人群中左冲右突,锐不可当,并成功抢到一辆轿车,突围而去。
到了本部,小游依然没有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虽然为救母病欠下高利贷的他以身涉险,早有任务不成功会丢掉性命的觉悟,但这种血淋淋的对决真实地展现在他面前时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不已。
韩松倒了一杯水给小游,说:“来,喝口水,压压惊。”
小游扑通一声跪下说:“大哥,求求你,让我跟你混吧,他们找到我的话,一定会杀了我的。”
韩松说:“你别怕,我和老大说说你的事。”
进去见到老大彪哥,彪哥拍着韩松的肩膀说:“阿松,这回你可立大功了,除了孙兴,我们就是龙头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哈哈哈的开怀笑声回荡在房间里,韩松也愉悦起来,说:“给我做内应的那小子表现不错,不过,现在吓得快尿裤子了。”
“哦,正常正常,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啊,龙潭虎穴只管去闯!”
“那小子吓得够呛,跟着我一步不敢离,生怕离了我就被人打死了。要不,送他出国去避避吧。”韩松想起小游的表情,有些不忍心。
“谁管他?他要再敢缠你,我马上喊人把他丢出去。他给他妈治病借了十万块钱,这次一笔勾销,算便宜他了。孙兴的人打死他,也是他的命。”
韩松本身是私生子,他的妈妈当年还是高中生,偷食禁果后怀上他,后来远嫁外地,另外有了家庭,活得也不轻松。身为寡妇,只有一女的外婆为不影响女儿的生活,咬牙独自将韩松抚养大。好在韩松虽然在这种环境中长大,却没有任何心理阴影。后来加入黑社会也不是因为心理扭曲要报复社会,自认不是读书的料的韩松只是为了多挣些钱,让年迈的外婆安享晚年而已。所以,听到小游也有类似的苦衷和孝敬的品德,韩松更坚定了维护他的决心。
“孙兴死了,咱们接管他的地盘和买卖,以后可以挣很多钱不是吗。那小子也算出了不小的力,就帮帮他吧,也算咱们帮会有高义,以后才能吸引更多的人加入。要不,就从我的酬劳里出这份钱吧。”
“哪能用你的钱呢?那小子可真有运气,遇见你这菩萨心肠。好,就听你的。”彪哥总算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