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湘很愤怒,尼玛还有没有一点男子汉大丈夫的面子啊,当着屋内一众掩口而笑的小丫头们被“小便”?尼玛还有没有一点人身自由啊?排个泄时还要被围观,留下心理阴影以后阳痿了谁付我损失费啊?尼玛在场的都是目击证人,一个也不能少啊。
嬷嬷把了半个时辰,贾湘都不肯尿。于是李纨出来说:“不尿就等会再把,哥儿屁股一直露在外面,看招了风凉着了。”嬷嬷讪讪收了手,却不甘心地嘟哝着说:“哥儿这定时把尿的习惯不养好,眼看着深秋了,晚上尿湿被子事小,明儿带出去,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失了仪,可要怪我们不会教导了。”李纨一听有理,便不再阻扰。
争荣心切的嬷嬷一上午给贾湘不屈不饶地把了二十次尿,任是钢铁战士贾湘也受不了了,迫不得已被小便了两次。
嬷嬷喜道:“看,这不是尿出来了?小孩子嘛,总是这样,再强强不过大人。你要什么都依他,可不就无法无天了吗?”
贾湘很悲催,照你这么没完没了下去,老子非得大小便失禁不可。为了下半身的健康,我忍!
其二让贾湘不胜困扰的就是各种骚扰和逗弄。
每天上午李纨都会带着贾兰贾湘去给贾母请安。众人见贾母对这庶出的小重孙一反常态地另眼相看,都十分乖觉地“洑上水”去,争着对贾湘表达“我一见你就笑,你那翩翩风采太美鸟”的倾慕之情。
丫头金钏儿抢在众人头里将贾湘抱在怀里,还一边用手指轻轻夹住他脸颊上的一点肉往外拉,一边笑着说:“小哥儿的脸好嫩啊,像豆腐一样。”
贾湘闻得一股甜腻的香气扑向自己的鼻腔,便抽动着鼻翼表示抗议。
金钏儿又将嘴唇贴在贾湘脸上好生轻薄了一番,还逗笑着问:“宝玉最喜欢吃我嘴上的胭脂了,你喜不喜欢啊?”
贾湘很愤怒,尼玛说话就说话,不带这么再三再四下嘴的!
当真是“趁你病,要你命”,趁着老子现在不能说话不能动,就把我当木头人啊。
告诉你,老子是权威人士确诊的显性同性恋者,性别男爱好男,别说你这两下子了,就是现场裸奔老子动一动眉毛就跟你姓!
小丫头的骚扰相比母性大发的师奶们是小巫见大巫,贾湘的忍耐力如断线的风筝,正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这天太太留下李纨商量点事情,丫头同知便一人抱着贾湘回屋去。
迎面走来大管家的娘子林之孝家的和一群媳妇儿。
林之孝家的看见贾湘就说:“这不是湘哥儿吗?成日里听说,还没有仔细瞧过呢。”
同知不敢违拗,便将贾湘递与她。
林之孝家的赞不绝口:“瞧这孩子!长得可真逗人爱啊!”
她可能是手酸了,便将贾湘交还同知,却不肯走,对着贾湘挤眉弄眼起来,“嘿,哥儿,看这里看这里!这是什么?哦,是大娘的手手哇,这是什么?咦,怎么变出这个来了?来来来,笑一个笑一个!”
她逗弄得起了劲,又将贾湘接过来,一边疯言疯语,一边将贾湘一会儿抛得高高的一会儿又猛地一个俯冲将贾湘放低地逗着玩。
可是贾湘却没有如她所愿地发出笑声,反而拼命挣扎手脚,将外面包着的用带子系住的小被子都冲散了,惹得同知面露焦急之色。
林之孝家的有些扫兴,便自己找台阶下:“孩子就得逗弄,让他多笑笑,说话说得早。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养个孩子,当娘的都得疯三年!你们要像我这样,天天逗他笑才行!”
被转得昏头转向的贾湘悲催啊!
师太,你拔苗助长的心意我领了,咱能不能别玩这种脑残级别的?小纳我受不起啊!
红楼的世界太危险,我还是想念我的2012。
类似的事件数不胜数,别的孩子坦然受之、甘之如饴的事在包子身、铁汉心的贾湘看来一件件都是惨无人道的摧残,在此不再赘述,看官自行想象。
话说贾湘在李纨屋里过得十分惬意。李纨是个有德的,每日里只是教导贾兰,清心寡欲的,偶尔绣绣花,写写字,虽不需亲身照顾贾湘,却也随时留意丫头婆子们的语言动作,要求她们和言细语,轻手轻脚,既为不惊扰哥儿,也为日后好培养其雍容气度。所喜这湘哥儿从来不吵不闹的,十分乖巧,贾兰也十分好奇,整日里围着他转来转去,问些天真的问题。日子久了,李纨便真心疼惜上了这孩子。
一日,带着贾湘去贾母处问候完毕的李纨回屋的路上遇见宝玉。
宝玉手中拿着一串土黄色的玩意儿,忙忙地问过大嫂子好后便拔腿欲走。
李纨叫住他说:“你手上拿的什么?给我瞧瞧。”
宝玉递过去,介绍说:“这是姑苏的橄榄核雕。看,这小亭子雕得多像,是这些年才兴起的,拿去给林妹妹看,她一准喜欢!”说完,就巴巴地望着李纨,想拿回东西走人。
李纨婆娑着那核雕,见它颜色发亮,映着日光,倒有种晶莹剔透的质感,以手指扣之,声音清脆好听。她笑着说:“倒是个好宝贝。只是,有这样的好东西,你怎么不想着你的湘哥儿?”
宝玉呆了呆,说:“湘哥儿还小呢,那会玩这些了?弄坏了倒可惜了的。”
李纨叹口气,说:“湘哥儿不会玩这个,可以玩别的。湘哥儿在我那里待了一个月了,你都没来看过一次。袭人倒是天天来的。”
宝玉有些羞愧,还是强着嘴辩解说:“老太太那里天天见得到,就没有专门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