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妮这个名门闺秀温婉得体,命中带福,嫁谁旺谁。
当初余泽怀为了一个草根女网红跟韩雅昶争风吃醋,两人疯狂撕逼,不顾身家荣耀,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余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为余泽怀安排了联姻,就是希望沈雪妮能带旺他此生剩下的命。
据说余家当时还找了算命师傅测了生辰八字,把京南城里跟余泽怀年纪相仿的金枝玉叶的八字都跟他合过了,发现最合他的高门千金,是沈雪妮。
余泽怀的好友跟兄弟们都听家里长辈说了,知道他们结婚的事。
不过两人结婚到现在,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没办婚礼。
沈雪妮深居简出,洁身自好,从不沾染浮华,那些爱慕虚荣的豪门名媛圈活动她几乎都不去参加。
余泽怀的酒肉朋友们一直对这位嫂子很好奇,却只在新闻里见过沈雪妮当翻译官的俏丽又端庄的身影。有些人甚至就算匆匆一瞥,也没能认出来那就是余泽怀的老婆。
总而言之,这帮人私下里从未有机会一睹佳人的真正风姿。
还以为今日有幸得见,沈雪妮会被余泽怀带出来露脸,然而却迎来余泽怀一人赴约。
侧边有人提起,“咱们嫂子是不是害羞啊,都结婚那么久了,还不舍得跟怀哥出来。”
“就是,怀哥,什么时候跟咱嫂子补办婚礼跟生孩子啊?”
“余爷,我等你回来好久了,你说你这两年跑去纽约开公司,混这么好,赚这么多钱,真的是钞票养人啊,你现在帅得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
“就是,咱余爷现在回京北来搞事业,肯定还是要继续带着咱们玩不是,当初我们这群人那是最能闹腾的。”
的确也是,当初余泽怀的圈子是最能闹腾的。
如今,他再回来,似乎有些厌了腻了这些被叫爷叫哥的场合。
这两年在国外东奔西走,有了阅历的他心里如明镜一般的知道,要是这两年他在国外没起势,余正栋最近没成功上去,这些人绝对不会对他如此热情。
他再也找不到往昔那种喜欢听人疯狂奉承他的热闹感觉了,面对这些巴结,只是轻滚喉结,淡漠的哼哼哈哈了几声。
一大帮人接连争着给他敬酒,余泽怀都回应,今天喉咙痛,不想喝酒。
最近刚回来,他确实喝得太多了。
这帮人就客气的开始嘲笑,哎哟,是不是家里余太太管得太严了,毕竟现在余三公子是已婚身份了。
“那是肯定,嫂子那样一身书卷气的知性美人,肯定不喜欢咱三哥喝得一身酒气的回去。”
余泽怀也不置可否,觉得好像是有点这种原因,现在他再出来见朋友,真的就没有以往那种恣意的感觉了。
今天他来这儿算是白来了,他兴致低迷的喝着一杯白水,吃了果盘里的几块猕猴桃。
从小就跟他玩得好,算是他的不二跟班的余源耀偏头过来,问余泽怀道:“对了,三哥,我怎么听大伯母说嫂子想跟你离婚啊。”
“……”
余泽怀喉结哽了哽,捏住装着温开水玻璃杯的长指无端收紧了些。
他抬手松了松脖子上卡着的暗纹真丝领带结,喉咙更不舒服了,冷声斥道,“给老子瞎说什么呢。”
“没瞎说啊。是大伯母怕嫂子真的这么做,最近总让我盯着她,说我们都在京北上班,要我没事多盯着檀悦宫那边的事。”余源耀坦白不是他瞎说,而是林舒的确在暗地里找他当眼线。
“是吗?”余泽怀压低声调,眼神极为不悦的瞄了余源耀一眼。
“当初嫁给你还不是因为沈家出了点自己摆不平的事,现在她哥好好的,被外派到加拿大大使馆。”余源耀给出一个掷地有声的理由让余泽怀相信,他老婆肯定是想跟他离婚的。
因为他老婆家里现在用不上余家了。
“这阵你回来了,大家都吵着要见嫂子,你回家切记要好好哄哄她。要是一直带不出来,得多丢人。”余源耀这是在体贴的给余泽怀支招。
“你觉得我该怎么哄我老婆?”余泽怀虚心求教。
要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女网红,女明星,以往纨绔子弟余泽怀挥金如土,随便给她们花钱买点儿高奢,她们就能高兴得心花怒放。
可是生在高门,养在高门的沈雪妮,从小就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再多的人世浮华对她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
她有她自己独到的见解,金钱跟物欲这些诱惑世人的东西,她一个都不需要。
当初跟她结婚的时候,余泽怀就研究过自己老婆的个性了。
她像那种春天在被人找不到的秘境空谷里盛开的幽兰,开与败都得凭她自己的本心,高兴就开,不高兴就颓。
她活着,只为了取悦她自己,没有人能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
她现在在翻译司的工作不是靠沈家给她谋得,而是她自己通过国考还有外交部一系列繁琐的不断刷走竞争者的面试跟笔试硬考进去。
他们刚进部里,还得经历长达两月的艰苦卓绝的军训,才能正式进入实习岗,要是在实习期间,稍微犯错,都会被辞退。
其实沈雪妮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根本不用为一份工作受这种罪,偏偏沈雪妮忍耐了所有痛苦跟考验,顺利进了翻译司。
在短暂两年的时间里用自己的才华跟聪慧博得了部里一众领导的喜欢,用在无数场合下声情并茂,恰到好处的精准翻译能力折服了国内外的舆情公众,成为了中国最美翻译官,一直实至名归的担任外交部几个知名领导的御用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