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人安置在床旁边的靠椅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备用床品。
那天家里的阿姨请假回了家,夜已经很深了,许况也不好打电话打扰,暂时将人抱回了自己的卧室。
那晚喝醉了酒的李书妤躺在他床上,双手抱着一只枕头,喋喋不休的说了大半晚上的话。
问他:“你是谁?”
他在实验室对着电脑坐了一天,代码看的眼睛发疼,现在见李书妤躺在自己床上,只能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短暂休息。
淡声说:“许况。”
“许况是谁?”
他没答她。
“许况是哥哥。”她像是自己想起来了,语气变得难过。
问他为什么不去申市找自己。
说她过得一点儿也不开心,亲戚家的小孩儿总是针对她,阿姨和叔叔都冷落她。
说她把他送的娃娃弄丢了,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后来一直没买到同款,因为其它娃娃都很好看,他送的那个丑。
指责他现在不喜欢自己,每次见面都那么冷淡的对待她。
说到最后,又吵着要喝水。
许况起身,拿了杯子递给她。
喝完了水的人总算安静下来,侧躺在床上,安静的看着他。
她眼神湿润,带着无害和依赖,许况心里莫名软了一下,替她盖好被子的时候问:“怎么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很低的说,她现在有点儿难过,也有点儿想念妈妈。
她刻意强调只有“一点儿”,可眼底的难过和思念分明浓重到化不开。
有些无法直视这种脆弱,许况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难得柔和:“先睡觉,睡着就会好一些。”
“睡着了就不会难过吗?”她问。
他说:“睡着会短暂的忘记难过。”
李书妤那晚睡的很好,没有失眠、没有做噩梦。
可能是酒精发挥了效力,也可能是因为有人陪着。
李书妤觉得,是许况的房间好,他的床也很舒服。
因为她回到自己房间睡觉时,又会失眠、痛苦、害怕。
被折磨到情绪快要崩溃时,她在半夜,等许况睡着之后偷偷去他的房间。
小心翼翼的找床上的一小块位置躺下睡觉。
第二天,刚睡醒的许况看到被子里露出的白皙手腕,整个人都愣住了。
摇醒她,冷声问:“你做什么?”
李书妤没睡醒,有些懵懵的,“睡觉呀。”
“不能在我房间睡。”他声音又冷了一些,停顿了一会儿,“更不能在我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