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陆陆续续起身,楚衍找好时机,正打算问:哪个是赵月柏?
其实他当然知道哪个是,这里边多多少少蕴含了些少年人给姐姐心上人的下马威。
但话出口,却变成了:“哪个是皇姐夫?”
众人一愣。
赴宴的有不少青年才俊,皆跃跃欲试,实际却动也不敢动。
楚衍说完,自己也愣住了,心中懊恼不已,但他马上恢复过来,接着方才的话又问了一句:“哪位是皇姐夫?”
楚清莞尔一笑,赵月柏则淡定自若地起身,对上边的小皇帝行了一礼:“陛下,是我。”
婚前
“皇姐夫,”楚衍顿了顿,一句皇姐夫开口就得用无数句皇姐夫起头,这无异于是在向众人宣布他楚衍同意了这门婚事。
他心底暗恼,还没开始发布考题就先公布结果了,简直是犯了天大的错误。
“近几日舟车劳顿辛苦了,”楚衍道,封赏芝士还要等到宴席后再拟旨。他已经打定好主意,皇姐说不许因为她的关系赏多了,更不许因为她的关系封低了,真是把自己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谢陛下。”赵月柏很想回他一句不辛苦,她们两个是玩过来的,哪有什么辛苦一说,但楚清的手在偷偷捏她,更何况那是皇帝,她只好顺着楚衍的话点了点头。
楚衍又说了几句,亲切随和:“皇姐夫不必拘礼,放开了玩。”楚衍并不会看不起从平南乡野来的赵月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即使平南相较于洛阳苏州这些地方不繁荣发达,那也是他楚衍和官员的原因,又怎么能看不上只是当了个挂名小官的身为他皇姐夫的赵月柏。
楚衍使劲给自己和赵月柏找理由。
而且相反的他心底其实十分敬佩她,前面那些只是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
赵月柏又坐了下来,楚衍讲完话后便开始上菜,一个个宫女捧着精制的佳肴上来,宫内所做的菜肴比他们自己做的毫无疑问是完全两种味道。
楚清虽然深知赵月柏不会怯场,也不会拘谨,她坐在这里就自成一片天地,却还是忍不住担心赵月柏第一次来这种场合会不适。
哪知赵月柏先给她夹了一筷刚上的佛手金卷,她反倒成了被照顾的这个。
“如何?”赵月柏好奇问道,“殿下觉得哪个好吃,我也可以做。”
佛手金卷是由瘦猪肉末、鸡蛋、马蹄三者配之以料酒所做,入口咸鲜,听说还有解毒清色醒酒之效。
“还可以,”楚清咬了一口她夹过来的那一块,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哪门子心思,“什么都会做?”
“不会的可以学。”赵月柏想了想,大不了找皇帝小舅子要几份菜谱。
周围谈话声此起彼伏,宴席向来都是打点关系的好时机,今天的主角虽然是赵月柏两人,但开始之后并不会时时刻刻有人关注。
她们两个人讲话也乐得随心自在。
少有几个人听到赵月柏要回去下厨,也是吃惊得很,越发觉得楚清将人拿捏得死死的。
周围也有其他人会上来敬酒,但很难打破两个人黏糊糊的气氛,只好作罢。
宴席有美酒佳肴,也有乐师舞姬。乐师或抚琴或吹笛皆天籁之音,舞姬罗衣飘逸,舞姿曼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