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痛骂自己一声,逼自己专心想配方。
赵月柏拍拍额头,不如再在配方里加点龙脑香和青盐。
比起她的尴尬不自在,楚清却是心情愉悦,转身继续晾晒草药。
日头偏西,赵月柏再抬头时,院子中的草药已然被收了回去,鸡棚里的鸡崽子们蹦蹦哒哒地啄着地上的米糠,看来楚清刚给它们喂过粮。
坐了将近一个大半的时辰,她扶着腰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屁股和腿有些不适,方才还没有感觉,一动之下才感受到自足底传来的酸麻。
还没挪出两三步,楚清就从门外走了跨了进来,眼神掠过她瞄向桌上的黑字白纸,又从她身边经过,就要拿起纸来看。
赵月柏下意识地手一挡,将楚清拦在桌前,语气提防:“你干嘛?”
自己的字乱七八糟的,要是被她看到,多丢人?
“你干嘛?”楚清面露奇怪地看了赵月柏一眼,这人到底在戒备什么。
赵月柏眼疾手快地将桌上的纸张一抓,收到自己身后,别扭道:“不许看,你要是想知道,我就念给你听。”
“我不是你铺子的副掌柜么?”楚清莞尔一笑,加重了‘副掌柜’三个字的语气:“竟连看看配方的资格都没有?”
“配方十分重要,除了我谁也不能看。”赵月柏并不放手。
“表姐,你不信任我。”楚清眸中立刻泛起涟涟水光。
“扯淡。”赵月柏冷哼,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多大了?”她显然抓错了重点。
楚清也没计较这人缺根筋。
两人相处至今,赵月柏从未问过楚清的真实年龄,平日里被表姐表姐地叫,她也没有想过去深究。
“我已然二十有一了。”楚清双唇微启,答道。
二十一?那分明比她还大。
赵月柏诧异,随后又被表姐二字闹得羞恼万分:“那你以后不许叫我表姐了,你分明大我两岁,不许这般叫我。”
“嗯,表妹。”
“这个也不许!”
从表姐换成表妹有什么不同?她在意的是当姐姐还是妹妹吗?这女人就爱逗她!
“知道了,掌柜的。”楚清嘴皮子动了动,换了个称呼。
赵月柏腹诽,为什么楚清不管怎么叫她都有种被调戏的错觉。
可这话若是说出来显得她太过自恋,便闭口不谈。
“你既然二十一,那想必已然成亲了。”赵月柏抿直了唇线,眉峰不易察觉地凝了下,又立马松缓。
古人向来早婚,像她这样大的娃娃已经满地跑了。
楚清摇头否认:“没有。”
赵月柏松了口气,又好奇道:“居然没有,那倒也是奇事一件,家里人居然不逼婚么?”
“没有人会。这是我的终身大事,自然是我自个做主。”楚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