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漂亮的眼睛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我奶奶把它留给我的时候说,佛珠会保佑我一生平安,现在我把它转送给你,也希望佛祖保佑你一生平安。”
尹观澜沉默了一会:“这么贵重的东西,不留给观庭吗?”
“我会给师兄其他的,”严熤笑得眉眼弯弯,像只狡猾的小狐貍,“这是长辈给我的祝福,现在把它转递给另外一位长辈,就当我代师兄给你送的春节礼物吧。”
听出他暗含的小心机,尹观澜忍不住想笑:“这么说我要是不认你这个弟……弟弟,那这祝福我就拿不到了?”
严熤睁大眼睛,一脸无辜:“我可没这么说。”
尹观澜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一会,这才用力拍了拍严熤的肩膀:“好,这礼物我收下了,你有心了。”
说罢他又看了看尹观庭——虽然看着还算沉稳,但他自然看得出来一手带大的弟弟暗藏的自得和喜欢,他剩下的那一点芥蒂最终沉入心海深处,不那么耿耿于怀了。
……
送走尹观澜之后,严熤一直处于一种很兴奋的状态,走路都轻快了几分。
尹观庭看得好笑:“这么高兴?”
严熤抿了抿唇,但还是没能抑制住上扬的嘴角:“你大哥不讨厌我诶~”
尹观庭看着他,目光柔和:“当然,怎么会有人讨厌你呢?”
严熤笑眯眯地看着他:“师兄你这算不算情人滤镜?”
尹律十分严肃正经:“我评价别人从来都很客观,没有滤镜那种东西。”
严熤被哄得更开心了,腻着他亲亲蹭蹭,然后理所当然地蹭到了床上。
……
这种事情食髓知味之后很难忍得住,放假第一天严熤和尹观庭几乎是在床上过的,颇有点颠龙倒凤不知今夕何夕的意味。
所以除夕当天,严熤从梦中醒来时,还有些没转过弯来。
他看了看时间,上午十点半,说早不早,说晚不晚,身边的床铺已经冷下来,看起来尹观庭起了有一会儿。
每当这个时候严熤都会怀疑一番是不是自己太温柔了,不是说承受方一般都起不来吗,怎么他们之间每次都是尹观庭起来叫他?
但想归想,严熤还没无聊到为了验证这种事去折磨尹观庭。
他坐在床上神游天外,卧室门被人推开了。
尹观庭见他已经醒了,有些惊讶,随即走近摸了摸他的脸:“醒了?饿不饿?”
严熤下意识眯着眼睛蹭了蹭他的手,声音懒洋洋的:“没感觉。师兄你什么时候起的?”
“不到一小时。”尹观庭随口回答,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严熤顺势靠过去,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间。
尹观庭则顺势把手插进他的头发里,轻轻地按摩着,严熤如同被顺毛的猫咪,舒服得差点打呼噜。
两人静静温存了一会儿,严熤感觉自己快睡过去了,突然听到尹观庭问:“还想睡吗?要是不睡了,那就起来,我们去买点年货。”
本来还昏昏欲睡的严熤瞬间清醒:“走走走,去买菜,今晚给你露一手。”
说完火速爬起来换衣服。
尹观庭斜靠在床上,看着年轻人修长劲瘦的身躯被衣服遮盖,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就买菜吗?闪闪,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严熤穿了一件厚卫衣,听着外边风呼呼地刮窗户,想了想又给自己加了一件羽绒服,这会儿正在跟卫衣的帽子作斗争,闻言十分迷惑:“嗯?”
尹观庭抱着手臂跟他对视。
严熤使劲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笑嘻嘻地蹭过来:“放心,哥哥,我肯定不会忘了你的礼物的。”
“哥哥”两字一出口,尹观庭不由得回想起了某些面红耳热的时刻,忍不住咳了一声,保持住镇定捏了捏严熤的脸:“暂且信你。”
严熤蹭上前亲了他一口,然后一把把人薅起来:“现在还是去超市吧,这天儿人可多了,去晚了没东西了!”
只能说严熤的判断十分准确,两人驱车到了附近一个大型超市,人多的差点没找到地方停车,尹观庭还是第一次在过年的时候来这种平价超市,全程只能在严熤身后当跟班,饶是如此还是被挤得怀疑人生。
不过辛苦总是值得的,严熤发挥十二分的厨艺做了一桌子菜,在他端菜的时候,尹观庭开了一瓶红酒。
严熤看着那瓶酒上根本看不懂的标签,又看看自己这桌中式佳肴,发自内心地问:“师兄你不觉得这很不和谐吗?”
“自己家喝有什么不合适的,”尹观庭一挑眉,往另外一个高脚杯倒了半杯可乐,然后姿态优雅地递给他,“新的一年,祝我的闪闪身体健康,天天开心。”
你这么一能言善道的大律师,祝酒词这么敷衍吗?
严熤暗自吐槽,却又控制不住内心的欣喜,欢欢喜喜地接过可乐,努力做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咳咳,新的一年,祝我的师兄平安喜乐,一帆风顺!”
尹观庭笑着跟他碰了个杯,喝了一口红酒,看着严熤被冰可乐激得五官乱飞,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已经醉了。
他在这种微醺的意态里放松下来,感觉熟悉素来冷清的房子里被蒙上了一层柔光滤镜,一切都让他心头发软。他在这种飘忽的感觉下吃完了年夜饭,帮着严熤收拾干净桌子,又和严熤挤在沙发上,一边在看微信一边看春晚。
律所群里一片欢腾,大家吉祥话不要钱的往群里刷屏,主要目的让各位高级合伙人速速发红包。
这种时候尹观庭一般是最先出来的,因为怕麻烦,发完自己的就可以关微信做其他事情去了。但今年身边有一个跃跃欲试抢红包的幼稚鬼,看着他脸上表情随着红包金额变换属实有意思,尹观庭一不小心发超了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