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许景淮端着那碗热腾腾的粥,看已经换好衣服的江浔。
“卧室收拾好了,床单被罩都是新的,洗手间厨房随便用,三千有点怕生,你稍微躲着他点。你在这睡一晚,我直到不远处有个宾馆,我去外面住一晚。”
“江浔。”
许景淮捏住白瓷碗。
“你就这么躲着我?”
“一间房不方便,”江浔后退半步,手已经扶在门把手上,“我先走了。”
“哪里不方便?”
许景淮拽住江浔的胳膊,手腕处骨头凸出,一下就硌到许景淮的掌心。
他长吸一口气,“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你吃吧,我……”
“专门给你煮的,江浔。”
许景淮把黄橙橙的南瓜粥端在江浔面前。
“看你吃完饭,我就走。”
江浔最终被许景淮按着坐到沙发里,在许景淮的注视下,喝起了南瓜粥。
南瓜被煮的软烂,吸足了牛奶的香气,顺滑细腻,一口下去,肠胃也被抚慰了。
“你不喝?”
“我没胃病。”
瓷勺和瓷碗撞击,叮当脆响,暖洋洋的热气在整个房间中弥漫。
简直就好像,许景淮专程跑出去,给他买了药,买了食物来做南瓜粥一样。
“玻璃扎脚了?”许景淮指的是那摊没来得及收拾的碎玻璃,玻璃渣上沾着浅色的血迹。
江浔点了下头。
“还没处理?”
这次不必江浔点头了,许景淮已经从江浔家里的急救箱里找出来酒精、绷带和镊子。
他抓起那只脚腕。
江浔猛地一抽。
“我自己来就行。”
半跪在地上的许景淮抬头,“喝粥吧。”
那声音像是有蛊惑的魔力。
江浔昏昏沉沉地低下头,当真开始喝粥了。
脚心果然扎进了细碎的玻璃渣,镊子往前一探,夹住了深陷其中的碎玻璃。
脚背拱起,那只脚下意识地往回一缩。
“疼。”江浔抱着已经喝完的瓷碗,眼眶一红,看向许景淮。
“忍着点。”
许景淮闪电般结束,去夹第二块玻璃。
江浔摇头,抽脚,后仰倒在沙发上,再也不肯配合许景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