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两个人的关系还是绕不过这个问题,缓和也好,恶化也罢,不过都是徒劳。
他还在怨她,怨她死要面子地固执。
委屈与仓皇扑面而来,她心里总有种滞涩的难挨,酸痛苦楚就这么忽然涌了出来。
她知道陈熙的不满。
两个人谈恋爱几年了,可未来的规划,她从来不和他谈。
他想知道她确切地回答。
从她知道自己航班延误之后给自己来的那通电话开始,他就知道她在服软,千方百计地上了船,她又邀请他和她跳舞,可她却不愿意真的给他一个答案。
陈熙看着她红了眼圈,终究还是硬下心肠,没说话。
她一直在和他示好,他却不领她的情,她知道不是他的错,她艰难地张开嘴,喉头滞涩,想解释几句。
温月看向他,他向来温和的眉眼隐在昏暗的一角,突然变得有些冷硬陌生,心突地跳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毕竟姓陈,是港城陈家的少爷。
他对她失望了。
陈熙沉默良久,忽然笑了,声音很轻,除了两人之外,恐怕没有第三人听到,“你的回答到底是什么,温月。”
她下意识去牵陈熙的手,他却骤然抽离,要往外走。
第四轮海龟汤结束,李抒偷偷关上了灯,沈悦可说完汤底的一刻,大厅的灯全部灭掉,大厅t一片昏暗。
“卧槽!”
“怎么回事?”
不知道谁叫了一声,沈悦可嚎了一嗓子,大声嚷嚷:“怎么回事?”
“闹鬼啊?”
“停电了?”
李抒一愣,按了一下灯的总控开关。
“真的停电了。”
温月心头一怔,忽然想到客舱部的人说发电机故障。
几乎整个正厅都被无边的黑暗吞噬,看不清对方的脸。
所有人慌乱的瞬间,她鼓起勇气,摸索着走向刚才的位置,惊惶失措地碰到那人,吻住他的一瞬间,心跳如擂鼓。
“陈熙。”她忍不住轻声喊他,“这就是我的回答。”
她几乎是撞在他的嘴唇上的,没有甜蜜和羞涩,嘴里甚至有一点腥锈味道,她低头,蓄满眼眶的泪终于承受不住,滴落在手背。
“我就努力这一次了。”
能感觉到他的抗拒,可她却执意地抓住他的右臂,用尽毕生的勇气,吻了他一次。
她哭得用力,泪水淌在他的衬衫前襟,担心着一会儿灯亮,原本想快点起身,却被他轻轻按在怀中,带着压迫感的吻和他的气息就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不像他平时那样克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他轻轻搂住她的腰肢,摩挲到她的纤瘦脊背,她走神的一瞬,就被他撬开了牙关,清冽的气息与浓重的欲念灌了进来。
温月抬头,只能看到光影下他模糊的一个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