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之前从来就没喝过白酒,这玩意儿几口灌下去,没多久就上头了。
天知道为什么陈濯昨晚居然也在这边住,她还以为是敏姨帮她倒的中药。
毕竟陈濯大多数都在浅海湾住,她昨天没见他,以为他就回了常住的大平层,谁料想居然来了这边。
她闻了闻自己的睡衣,上面也带着一股飘散的酒气,她连忙看了地板一眼。
地板光滑泛光。
幸亏她没吐到地上。
第一天住在别人家借住,就搞出这么个乌龙。
床的两侧的护栏和扶手都高高地升起,像是害怕她会半夜摔倒在地,甚至还摞了两床被子,像是给受伤的雏鸟高高t筑起的窝,她想起身,抬腿的瞬间,不小心碰到了那床被子,直接全都她忍住自己头疼欲裂的不适感,慢慢地扶着床头的扶手,一点点地从床上挪下来。
助行小车就在床头停着,她慢慢地走过去,脚步还是有点控制不住的虚浮,但也靠着助行小车慢慢地挪到了盥洗室洗漱。
牙膏和洗面奶就放在右手的位置,还有一套全新开封的护肤品。
温月瞥了一眼,最显眼的就是那瓶据说只有轻熟年龄的富婆姐姐才用得起的面霜,价格是比她之前用的那款面霜要多一个零。
温月靠着右手慢慢地洗完了脸,开始慢吞吞地刷牙。
敏姨过来看她的情况,透过门缝往里面瞧了一眼,看到床塌空了,吓得她连忙走了进来,看到她在里面洗漱,才松了口气,主动过来扶着她冲澡。
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她才折腾完了,坐在床上慢慢吹干了头发。
温月不禁感叹,以后每天洗漱成了大工程了。
毕竟再过一段时间就到了初夏,她又裹着石膏和纱布,每天要被捂都要捂出一身汗了。
温月抱歉地笑笑:“这段时间要麻烦您帮忙了。”
敏姨笑着摇摇头:“这算不了什么,以前我在医院工作的时候,给两百斤的昏迷病人洗澡,我都照样能干。”
温月惊讶:“好厉害。”
敏姨笑笑:“现在不行了,年纪大了。”
“昨天晚上真是麻烦你了,敏姨。”温月连忙道谢,“一直这么耐心照顾我。”
敏姨一愣,笑了笑:“您要感谢就谢陈先生吧。”
“他昨晚怕您在外面着凉,把您……扶进来了。”
温月微怔,隐约记得昨天是费了劲把她弄回房间里了。
原来是陈濯吗?
他人还挺好的。
两个人又闲聊了两句,敏姨特地问了问温月有什么忌口的,很细心地记在了本子上,说以后给她做菜的时候,会给她注意。
温月在敏姨的搀扶下起身,套了件小鸡黄的针织外衫,踩着助行小车慢慢往外走。
她总感觉胸腔内有股莫名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敏姨帮她开了门,引着她往餐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