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就坐在温月对面,看她怯生生地,小声问陈熙:“胆小啊?”
陈熙白他一眼,微微侧身,看她额头上有着细汗,连忙抽了纸巾去帮她擦:“累了?”
温月摇摇头,隐约感觉陈濯朝这边看了一眼。
她感冒鼻塞,头有点晕。
“抱歉,刚刚有点事,来不及过来。”他小声道歉。
温月表示理解的冲他点点头。
“瞧瞧熙仔,多关心老婆仔。”中年男人笑着捧场,“小姑娘紧张,喝点酒。”
说着,旁边就有人帮忙倒酒。
她其实酒量还行,只是今天喝了感冒药,连忙摇头。
“不能喝?当陈熙女朋友不能喝可不行啊”
陈熙侧身看了她一眼,小声说:“给uncle个面子。”
温月头昏昏沉沉,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脸:“抱歉,uncle,早上喝了感冒药,喝不了酒。
陈熙一愣,端起酒杯碰了一下男人的酒杯:“uncle,我替她敬您一杯,饶了她吧。”
中年男人笑嘻嘻地:“又不是头孢?没大事,喝点正好,酒是好东西啊。”
“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
陆野翻了个白眼,心里烦躁,看不惯这一套,可也没立场去管。
说到底,这是仗着自己的辈分大,试探陈家的底线,要是较真,他反而推脱是玩笑话,比谁都耍滑头。
蠢货,不了解陈濯的心有多黑。
他看向主位的男人,男人本来慵懒地坐在上首,看起来只是漫不经心看着四周的热闹,可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小姑娘脸嫩,喝点酒怎么了,我就说——”
他话没说完,忽然看到主位的男人面前的酒杯摔到地上,连同桌上一杯酒都摔了下去,摔得粉碎。
像是不经意间忽然扫下去的,但谁也没有看见,旁边赶紧有人过来收拾。
男人抬眼,瞥了中年男人一眼:“uncle长这么大了,没喝过酒啊?”
他修长的手指依旧把玩着手里杯子的碎片,只剩高脚杯的长脚,尖锐细长,指向中年男人,如同眼神一样,像利刃。
“要不要,我陪你喝?”
吻错啦
陈熙见过陈濯动怒,但那几次,都是多年之前,最厉害的一次,父母车祸离世,爷爷病危,叔伯联络公司的几个高层想浑水摸鱼,陈濯从国外退学回来,拿了把刀,守在老爷子床头。
在那之后,他鲜少见他动怒,在公司待了几年,地位稳了,见长辈时也收起了那副冷硬心肠,到底都是亲朋好友,见面三分情,有时开开他的玩笑,他也不会说什么,像今天这样发火,实属少见。
可谁让姓赵的找死,随意试探他的底线,表面是和温月开玩笑,实际上不就是借力打力,想煞煞他哥的威风。
陈熙虽然不插手公司的事情,也知道董事会改组,威胁到不少老人的离异,赵韬作为和父亲一起闯荡的老人,自然觉得心里不忿。
陆野坐在陈濯身边,连忙帮着打圆场,笑着说了两句濯哥喝多了,叫工作人员过来打扫,陈熙连忙和赵韬碰杯,这件事就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