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目的地,给陈濯打了电话,他却没接。
可能回去了。
她想。
他一直心里别扭着,去墓前祭诞的时候都很少,更何况特地去山上的庄园。
司机倒是给老爷子打了电话,下车后直接把温月放到了门口
温月看见了陈熙,正站在门口,举着伞焦急地张望,看到温月来了,眼睛亮了一下。
“爷爷呢?”温月连忙问他,“陈濯呢?”
陈熙指了指不远处的白色宾利:“爷爷在车里歇着,敏姨照顾着呢。”
“我哥……”陈熙默了两秒,看了一眼温月:“他在半山腰。”
温月愣了:“什么?”
“他和爷爷说了两句话,就下去了。”
这会儿雨势可不小。
温月急了:“你说明白啊?!”
“爷爷说,如果想和你在一起,除非我爸妈点头。”陈熙呆了,“他就下山去了,说那就试试。”
温月直接慌了,都过世了还怎么点头?
陈熙仿佛看穿了她的疑问:“山上镇着的菩萨点头就算我爸妈点头了。”
“他就在山腰的庙外跪着了。”陈熙挠了挠头,“还不让我跟着,已经下去好久了。”
“爷爷生气,在车里躺着呢。”
她找陈熙要了把伞,匆匆向山脚跑去。
雨越下越大,一把伞根本顶不上什么用,她跑的急,山上路滑,差点摔了一跤,外套……和头发都淋湿了,十分狼狈。
还是先看到的那座庙,在山脚的那座庙外,她终于找到了那道身影,她忽然停住了脚步。
和不远处的男人相比,她的狼狈简直不值一提。
他跪在原地,也不说话,黑色大衣被雨水彻底淋透了,平时梳理的整齐的头发也都塌在了额前。
狼狈至t极。
她站在不远处叫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总归没有反应。
风大,伞骨都被吹的哗哗作响,她只好冒雨跑过去,大声喊了一下他的名字。
“陈濯!”她给他执拗的撑着伞,这句话喊下来,才看到他回头。
落下的泪滚烫,顺着颈间流进胸口,烫的他心口发疼。
六十五吻
这简直是港城最大的一场雨。
雨水就从天际撕裂的口子里流了出来,打在山路上,泥土混着雨水,粘在两人的裤脚上。
陈濯看到她来,只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就催她上去。
“雨太大了。”他在惊愕之后皱起眉,“让陈熙带你回去。”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她紧握着伞柄,竭力为他挡着风雨,“你怎么和老爷子较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