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禧没答他的话,将木枝揽放在大腿上,含笑小声哄着他:“冷不冷?衣裳拢好些,等哥哥把凉白开烧热了再喝,不然喝了冻肚子。”
“我也,不怎么渴的……”
木枝侧着身子坐在他大腿上,羞赧的低头扣手指。
前面是温暖的火堆,身边是玄禧火炉一般滚烫宽厚的胸膛,安全感十足。
木枝时刻记得自己是已经嫁了人的,是有郎君的……
可是瞅着玄禧刀削斧凿般线条凌厉的俊帅侧脸和下颚线……木枝心跳得越来越快。
他还是动摇了。
可理智与道德的束缚却又硬生生将他的思绪拉回。
如今的他,肯定是配不上玄禧的。
不该如此。
木枝慌忙咬紧下唇,在心里胡乱摇头。
玄禧不知道他弯弯绕绕纠成一团的小心思,揽住他纤细的腰肢,微微往前俯身,倒出暖和发烫的热水,小心递到他面前,叮嘱道:“慢些喝啊,先抿一小口试试看烫不烫。”
“谢,谢谢……”
木枝回过神来,连忙双手捧住被子,埋头轻抿了一口。
水温正好。
不喝水时不知道渴,一口水下肚,渴意就上来了。
木枝捧着竹筒杯子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子,才深深喘了一口气。
玄禧心疼又好笑:“还说不渴,都渴成什么样了……肚子饿不饿?”
木枝舔了舔湿润的嘴唇,胡乱摇摇头。
他挪着屁屁,想从玄禧身上下来。
玄禧揽住他腰肢的胳膊一紧,小声道:“别动,小枝乖,我们要开始做晚饭吃了。”
今日,他们午饭都没吃。
几个小崽子在木板车上就睡过去了,早该饿了。
但是他没说弄吃的,他们都乖巧懂事的不喊饿……
玄禧心疼,忍不住揉揉木枝的脑袋,叹口气。
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饿肚子?
玄禧想喊黄大把木板车上的粮食拆出来,扭回头一看,那死娃子一手扶着木板车尾,呕得昏天黑地,脸色惨白。
他肚里连水都没有,就差把胆汁吐出来了。
黄草惊慌的给他拍背,一边拍一边哽咽:“哥哥,哥哥你,你怎么了呀,呜呜呜,为什么,还吐……”
黄花则被黄大莫名其妙又开始吐的惨样吓得哭出声来,紧紧揪着他衣摆摇头:“哥哥呜呜呜,哥哥不要死……”
玄禧:“……”
“发生什么事了呀?”
周围流民的嘈杂声和呜呜的风声大,木枝没听真切黄大的动静,正要扭回头看,巴掌大的小脸就被玄禧一个掌心盖住,往回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