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英目瞪口呆,这老太太也太剽悍了。
行,合葬就合葬,让你们住在一起也见不了面,可是够狠的。
“其实当初皇祖父留什么临终遗命都不如把这老太太直接带走有效。”
张寒英碰了碰他的手,让他不要胡说,这好歹也是他亲奶奶。
再说了,皇祖父怕是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真的不遵守先帝遗命,不按祖宗礼法办事。
“人都死了,谁还会把你的话当真,当初他刚咽气,老太太就想着自己当太后,父皇可也没说话,还是那些朝臣想出的两宫并尊,父皇还找个借口把皇祖父指给他的皇后给废了,也没那个朝臣敢说他不孝。”
朱然捏了捏她的手,“只要你手握无上权力,孝不孝的谁又敢管你,这段日子老太太和周家上蹿下跳闹的我心烦,我抽了个空替她把后事都想了想?”
张寒英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弑亲
“你胡想什么呢?”他敲了敲她的脑袋
“我是说老太太不是心心念念百年后追封为皇后吗?我偏不让她如意。”
张寒英被噎了一下,有点幼稚,不过够膈应人的,能解气。
但,可当初老太太不是和朝臣们商定好的吗?还写了文书呢
朱然乔然一笑,意味深长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太太应该比大家都懂。”
以前阁老们答应的,如今的阁老们可没同意,他这个皇帝可没听说过这事。
太狡猾,也太无赖了。
“还是别吧,好歹是你是亲祖母呢。”张寒英没忍住笑意。
朱然搂了搂她,“她要是以后安安静静不闹妖,我也不想这么对她。”
两人就说了一会儿夫妻间私房话,直到孙良玉在外面通禀,说是阁老们求见。
朱然长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张寒英的肚子:“儿子,你快快长大好为我分忧。”
让他也能偷个闲,再这么累下去他怕是要早死好多年。
张寒英呸呸几声,狠狠瞪他,朱然惹她变了脸终于满足地离开了。
交泰殿挨着他处理政事乾清宫,张寒英想到他脸色却是不好,还是去前面看了看,阁老们商议的是大典的事宜,朱然坐在上头有些出神,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不过看起来却是挺累人的,她可不想在古代当寡妇,听说他这些日子连早上的舞剑都没练,这可不行,工作这么累更要锻炼好身体,心想明日定要早起督促他。
“你去吩咐膳房给皇上炖些滋补的汤,每日都炖着。”张寒英交代完春红就带着人离开了。
殿中那些人还在激烈的争论着,丝毫没有留意到有人来过,只有朱然见那抹身影离开,嘴角勾起个弧度。
“还请皇上定夺。”叶首辅低温询问皇帝。
新迁进阁的谢大人争的也是满脸通红,他也不甘示弱地让皇上定夺。
外人虽不知道先帝是怎么驾崩的,可在内阁大臣还是知道些风声,先帝的练的那房中术就是丁阁老献,先帝出了事,丁阁老自然也就被罢免了。
新提拔来的谢阁老摩拳擦掌的要作出一番事业,誓要做一番功绩,成为新君的肱骨之臣,所以行事难免激进,颇有些被其他阁老排挤的感觉,还要皇上还是挺看重他的。
“这事首辅说的有道理,宗藩不能出藩地,这事祖宗铁律,如今也没到朝觐的日子,若是把他们齐齐召来也确实容易让人多家揣测。”朱然手轻轻地敲打着扶手。
谢阁老火热的心有些冷了,看来皇上也是不同意了,他昂着的头无精打采地低了下去。
“不过……”谢阁老眼神一亮,他就知道皇上还是看重他的。
“谢阁老说的也有道理,如今海晏河清,朕初登大宝,自然要和宗亲同贺,这样吧,王叔们年纪大了,不还奔波,就让王世子们进京来玩些日子,也让朕认认这些宗亲。”
众人躬身说是。
皇上笑盈盈地说起这些宗亲,但叶首辅毕竟当过他的老师,虽然之前看走了眼,可对学生一些下意识动作还是知道的。
当皇帝眯起眼睛笑起来,那就说明他在打什么主意,让这些宗亲世子进京难道真是为了认认人?
只怕不简单吧。
叶首辅叹了口气,皇上年轻,自然要大刀阔斧地做事,他们老了,太求安稳了,只怕皇上心中有些不快,也就不难猜出为何皇上要如此器重这谢阁老了。
晚上回到交泰殿,张寒英也已经知道了前朝讨论的事情
“真的让那些宗亲世子们都来京都?”
这得来不少人吧,自太祖朝起可封了不少藩王,几代代的繁衍下来,人数可不低。
“是阿?”
见他笑的不安好心,张寒英低声问道:“你这是打什么坏主意呢?”
“该打,怎么坏主意,我可是正紧事,朕穷阿!”朱然道
张寒英心念一转,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那些宗藩一个个占着最好的封地,每一年朝廷都不知道要收到多少弹劾他们占民田的奏折,朝廷的禄米要是晚发一会,他们就哭着闹,真是贪的无厌,永不知足。”
朝廷国库空虚还要养着他们,他们自己一个个却肥的流油,也不怪朱然想要动他们的主意。
“你别乱来……”
张寒英是真有点担心,把这些宗藩当猪养也是你们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要是朱然做了什么过激的事情,怕是会被拿捏住把柄闹出天大的事情来,到时候他们拿祖宗礼法说事,朱然就被动了。
一个弄不好会引起激变,那些藩王也不是各个老实的,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