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会说,见人就啊啊啊个不停,无齿之人口水倒是多,特别是朱然,老喜欢逗他,弄得儿子更兴奋了,手脚还动个不停。
“我儿子这是聪明,以后说话肯定很快。”朱然满心骄傲,觉得儿子什么都好,老父亲滤镜厚的哦。
张寒英都不稀得拆穿他,等以后大了调皮惹事他还记得这话就好,反正她要当个慈爱温柔的妈妈,白脸给他当。
“你也别忧心了,这些朝臣不过是揣摩圣心,过段时间他们就没时间关心正哥儿什么时候当太子了。”朱然脸上带着算计得逞的笑意。
张寒英明白,他这是要对那些豪门大户士族大家动手了。
“宗藩那边的事情已经完了吗?”
正哥儿有些累了,眼睛都开始睁不开了,朱然把他交给乳母抱下去。
转身给张寒英沏了杯花茶,自她坐月子后就没有饮过茶了,都改了这甜甜的花茶,如今出了月子,这习惯一时也没有改过来。
朱然喝了一口又满脸嫌弃,她就觉得好笑,明明喝不惯,还不死心的一次次尝试。
“宗藩那里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产业和田地都查了出来,隐田也还给百姓了。”
可若是不从根源上改变,还按照祖宗留下的规矩办,过个几十年怕又是大患,他索性彻底地改改。
朱然把藩王的永业田和田庄都做了规定,要是超出了这个部分那也是要交税的,为了给宗室人找些事情做,免得天天就惦记生孩子,他又改了宗法,允许沦为平民的宗室参与科考,也能做些生意,但也规定不能从事下九流行当。
嫡长子继承制,庶子降等袭爵,以前亲王庶子也是封郡王爵,如今朝廷规定庶子封赏再降一等,对王府妻妾人数也做了规定,亲王一妃二侧三妾室,郡王一妃一侧二妾室,其他宗室最多一妻一妾。
怕他们私纳民女,朝廷规定有爵位的宗室私生子,外室子朝廷不给予封赏。
就是一般宗室,朝廷发的禄米也是庶子减半,私生子、外室子不予。
就连以后朝廷给宗室的年节赏赐也不再是惯例了,总之一个字,宗室要学会自力更生了,朝廷不养了。
这变革简直是要了宗藩的老命,那里有那么快的,简王就是反对最激烈的那个,要知道他可是生了一堆儿孙,府中姬妾成群,这以后都要他自己养,加上他还被朝廷拿回了盐矿产业,田产也被清查了,更是一下子手头可不紧了么。
他也反应过来了,这什么当差,就是皇帝侄子的奸计,他是上套了,更何况他懒散惯了,户部他都没去过几次,又被皇帝侄子换去了清闲部门,这下只是丢了夫人又折兵,两头没落着好。
他跑去找太皇太后哭诉,老太太也因为迁宫的事情丢了脸,这下正好有了找茬的事情,天天把朱然叫去闹。
朱然那里能妥协,宗藩改制正在进行到关键时候,众多宗藩就看着他能不能对简王下手呢。
倒是献王这次倒是乖觉,有人来找他,他就装傻,只在宗人府好好当差,可能也因为他还没享受过封地的好日子吧,所以怎么改对他也无所谓。
不过嫡子继承法,他倒是有点想法,他府里如今只添了个庶子,他还得和王妃生个儿子出来,不然这亲王爵就得便郡王爵了。
宗藩说到底还是皇室一家,皇帝是大家长,改制都这么困难,如今要清查天下田地,那些豪强大族又岂是善罢甘休的。
这是必然要推出一个人来带头着,可朝中有这样能大义之人吗?
“还是让谢阁老出面?”张寒英问道
朱然也知道这人选很难,“试试吧,他是个办实事的人。”只是这次免不了会牵扯到他自身的利益,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顶住。
这次他要彻查江南税收,内阁中起码有一半的官员也都来自江南,就看他们怎么选了。
朱然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他想来是走一步想三步的。
“楚家案子我不是藏了些人吗?如今应该能派上用场了。”
朱然笑意未达眼底,她知道,要是江南清查不顺,他怕是要有大动作了,就不知道杀鸡儆猴,动的又是谁呢?
此次江南税收案她的堂叔张桐被委以重任,他是个清正之人,江南的士绅的百般拉拢与刁难都没有阻止他清查的步伐。
大家明白张桐的背后是皇后,而如今皇帝独宠皇后一人,他们知道要动张桐,就要降低这位生了嫡长子的皇后在皇上心中的份量。
朱然看着手中大家上书请求采选的条陈,不由地发笑。
这是柿子挑软的捏,难不成他们以为竟然把手伸到皇后的身上,他就不查江南的田地了?
爪子伸这么长,迟早有一日都给他们剁掉。
孙良玉见皇上脸色阴沉,便知道这些人怕是要倒霉了,这些人也是蠢,皇后刚刚生了嫡长子,你们就以子嗣的原由让皇上选秀。
他们不知道皇上就爱腻歪皇后吗?怎么?当皇上是那好色的昏君,见个美女就走不动道。
“把这些拿去烧了?”朱然把那些折子扔掉地上。
孙良玉也不敢打开,捡起亲自拿到铜盆里烧了。
虽然这事朱然让瞒着张寒英,但她还是知道了,无他,那些朝臣见奏折上去皇帝没有半点反应,那里不知道是什么怎么回事呢?
他们也是很敢,竟然在大朝堂时直接提出来了,当众让皇帝为子嗣计,当采选秀女充盈后宫。
朱然脸色铁青,勉强控制才没有让人把他们拖出去。
“先帝仙去不满周年,朕悲痛犹在,平民百姓尚要为父守制三年,你竟让朕这个时候选秀女进宫?况且朕的嫡长子刚满了百日,朕已后继有人,这次朕就不追究你了,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