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君顾没法子,暂时先答应下来,哄着她睡下,又同侍女交代好些事宜,结果发现侍女比鸣沙公主还听不懂南朔语,只得作罢。
走出鸣沙公主厢房时,就见副将军站在廊前等候,程君顾快步上前问辛琰的去向。
“将军去取东西,让末将在此等候四小姐。”
程君顾点头,朝外走去。
穿过月洞门时,想到什么,问道,“鸣沙公主先前来过中原么?”
“不曾,这是公主第一次出远门。”
“那她与我大哥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容末将想想,”他陷入思考,“大抵是三四年前。”
若是三四年前,程君顾自然是不可能见过这个鸣沙公主,那她又是如何认识自己,还唤得那般亲昵。
副将军听完疑问,神色些微古怪,支支吾吾地说,“兴许,兴许是跟我们将军有关。”
“辛琰?”
“有一年鸣沙公主来找我们将军比试,将军险胜,却被公主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摘星手偷了荷包。而那荷包里……”他飞快地看了程君顾一眼,“那荷包里无其他,只有一张四小姐的小像。”
程君顾突觉脸上有点发烫,经过好半晌才问道,“他在荷包里放我的小像做什么?”
“将军说用来祈福。”
程君顾:“……”
辛琰从小就调皮捣蛋,她着实不能对他抱有太大的期望。不过她宁可他这样闹腾着,也不愿他像前世那样眼里失了光,却强打着精神对她笑。
“在说本将军什么?”
程君顾回神,就见一高大身影渐行渐近。
副将军这人实在,把事情全给说了,在听到荷包里放小像这事时,辛琰的脸唰一下通红,只是他站在暗处,程君顾未曾发觉。
“兵不好好练,话倒是多得很。既然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明日就代本将军去训练那群羽林军。”
副将军面色纠结一番,只得领命。
辛琰问程君顾是否要走,对方点头,与他并行出院,留副将军在这儿保护鸣沙公主。
离开驿馆走上街头好一会儿,程君顾问道,“你先前说羽林军不对劲,是发现了什么吗?”
辛琰还在搜肠刮肚准备回应小像一事,听程君顾问起这事,忙正色道,“这几天训练中,我偶然发现有几名将领与姚侍郎的门客走得颇近。虽说可能是正常的交往,可我总觉得有些微妙。”
姚侍郎是姚贵妃的兄长,大皇子的亲母舅,时任兵部侍郎,从三品官。虽说官职不及兵部尚书,但因着姚贵妃和大皇子的缘故,受陛下器重,得兵部好些官员奉承。
辛太傅总说兵部是有事寻尚书,无事捧侍郎,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尚书冲前头,有好处就是先想着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