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琰,你怎么来了?”
“招待使者是大事,陛下自然就放行了。”
说着,辛琰衣摆一抖,挨着程君顾坐下。
“你们方才聊到哪儿了?”
程君顾把问题说了。
“那托。”鸣沙公主回答。
这句程君顾是知道的,西域话中‘兄弟’的意思,只是她并不认识鸣沙公主的兄弟。
“程那托。”
这一句更是令她有些迷惘,她二人皆是女子,也能称兄道弟?
她琢磨半天,不甚确定地回了句‘鸣沙那托’,结果身旁的辛琰噗地笑出声。
“她说的是你大哥,”辛琰笑着看她,“你大哥所在边城离狮月城近t,两地百姓常有往来,所以他们也就认识了。”
“她应当不喜欢我大哥罢?”
辛琰稍愣,“这可说不准。”
程君顾不知该如何回应。
“对了,有件事我想与你说。”
程君顾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是机密大事。虽然鸣沙听不懂,但还是小心隔墙有耳。”
程君顾想了想,慢慢移了点身子过去。她离辛琰很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辛琰嗅着她身上浅淡的桂花香,有些心猿意马。
但他很快意识到房内还有第三人在,且自己还要说一件大事,这旖念便退了回去。
“我想说,羽林军有点不对劲。”
辛琰这话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
在他印象里,程君顾是向来不在意这些事,她跟自己爷爷一样,只醉心于学问。比起羽林军对不对劲,她反而更在意能不能淘着文学大家的绝版书。
果不其然,在他说完这句话好一阵子,程君顾都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辛琰决定换个新话题时,程君顾忽然开了口,“这事回去时再细谈。”
辛琰惊愕地盯了她好一会儿,轻轻回了句好。
驿馆的晚饭迁就狮月城和京城的口味,称得上是宾主尽欢。鸣沙公主难得有人陪着吃饭,高兴之余饮了几碗自己从狮月城带来的酒。
这酒太烈,程君顾只用筷子点了一口就没再尝,辛琰倒是干了两杯,还与鸣沙公主开始划拳。
鸣沙公主总是输,灌下不少酒,辛琰毫不掩饰地嘲笑。
这顿饭以鸣沙公主酩酊大醉告终,程君顾不甚放心,陪着侍女一道送她回房歇息。临走前,鸣沙公主死死拉着她的手,让她以后多来这儿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