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伤是怎么回事?方才在刑部就想问。”
辛琰右手中指指腹有一道细长新伤口,他低头看了一眼,云淡风轻回答,“大概是回收兵器的时候不留神刮到了,无大碍。”
“羽林军的训练还包括投掷暗器么?”
“怎么没有?”
辛琰莫名有点心虚,但他体内住着的是四年后身经百战的辛元帅,应对眼里彼时还天真烂漫的程君顾自然是绰绰有余。
“不是所有的刺客都会刀剑相向,所以当然要训练他们辨认还有躲避暗器的方法。”
程君顾不做怀疑,与他说了银票的事。
“你说他背后的人可能是大皇子?”
辛琰不是画棋,不知道自己重生之事,程君顾只能是半真半假地同他做了分析。
“听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有这个可能。”
这事他早就知晓,且远在天边的程昱恒还帮着收集到了好些往来的书信。可他不能让程君顾发现自己早已对所有事了如指掌,程君顾可不是程昱恒,没那么好糊弄。更何况,他期望尽自己的力量去守护眼前人的纯真,不想她再卷入上一世的朝堂纷争。
辛琰思考半晌,道,“这件事我会着人去查,毕竟这原本就是辛家军的事。你且忙国子监的事去,听说过些日子就要开始秋试,你可要前去监考?”
“我才入仕两月不到,哪里能任此大任?前两日问了监事,说可能会派我去给考生做核验。”
核验这活不难,就是站在核验处依照档案依次核对考生的姓名、籍贯、相貌,核验无误,才会发放牌号,让他们去验身处验身。验身完毕,考生才能拿到相应的座位号进入考场考试。
不过每年秋试考生数量众多,无论做官的还是没做官的都来考试,于是核验和验身的活虽不难,却很累。
“你这身子当真吃得消么?要是撑不住,尽管找人去同我说。”
程君顾笑,“找你做什么?难不成你要扮成我的模样去做事?岂不是乱了套?到时候一众考生不好好排队,光知道去瞧咱们辛大将军的女装,那我可不就成大罪人了?”
辛琰闻言,也跟着笑。
程君顾与画棋架不住管家热情,在辛家吃了顿饱饭,险些是扶墙出的门。辛琰派了人去送,又着另一护卫去找江守诚来。
江守诚这日没出岗,护卫寻了一圈,才从一个小馄饨摊上见着人。
江守诚一听是自家将军寻他,撂了碗筷就跑,卖馄饨的老爷爷拎着笊篱就要追打,奈何腿脚不好,跑了两步就放弃。那护卫看不过眼,帮着付了馄饨钱。
江守诚一路进到书房,问将军可是有吩咐。
“你且点几个信得过的士兵,在秋试考场待命。”
“可秋试考场不都是有重兵把守吗?”
“本将军不信他们。”
倘若那群士兵真的有用,当年阿顾就不可能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