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鱼穿越以来虽然时间不长,但她的优点就是随遇而安,现在不是现代,她手里既没有万贯家财,也不是受人尊敬的法医,在这个时代,像长公主这样的人,想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她正在心里思考着万全之策,下一刻便听顾宴道:“陛下才刚刚因为您私自动刑的事减了您的食邑,您今天是又想重蹈覆辙?”
长公主脸色阴沉,她瞥了眼温鱼,倒是抬了抬手,护卫们将刀剑挪开,那个受了伤的护卫神色不虞,温鱼瞪了他一眼。
也许多少还是顾忌了一点顾宴的脸面,长公主道:“谢夫人刚才同本宫说了,她精神不济,这几天的事都记不清了。”
反正曲云说她失忆了就失忆了,谁也不能说她不对。温鱼心里憋着火,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过几天再来问询罢,叨扰长公主了。”
长公主不置可否。
顾宴眯了眯眼,最终还是未曾开口,大步走在了前面。
两人出了小屋,公主府的护卫和大理寺的官差几乎把整个王家都围起来了,王家的那些个丫鬟小厮们吓得是大气不敢喘,连走路都轻快了些。
不把长公主这个阻碍移开,永远轮不到他们来盘问曲云。
温鱼有点烦,结果没走多久,就看见另一个院子那边,小夏正小声和一个丫鬟在说着什么,神色中似乎有些焦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温鱼心中一动,走上前去问道:“看你模样焦急,难不成是丢东西了吗?
小夏看了眼这满院子的官差,心里惴惴不安,小声道:“我的帕子丢了,但是丢在哪了我也不知道……”
“帕子?”温鱼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心想一个帕子还要偷偷摸摸的找吗?
小夏解释道:“女儿家的帕子若是丢了,被那些个莫名其妙的人捡到了的话,岂不是后患无穷?更何况大人刚刚去世,这里全是官差,我的帕子上绣了我的名字,被官差捡到了的话,我岂不是要说不清楚了。”
温鱼明白了,其实主要还是第二层原因,这人都会趋利避害的想法,在这种非常时期,那当然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女孩子家随身的帕子虽说不是什么贵重物件,但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事端来,也是不好看的。
不过……帕子?
不知为何,温鱼心里电光火石一般闪过许多想法,但又不太确定,她心里噗通直跳,窥得真相的兴奋感瞬间占满了整个胸腔,她眼睛一亮,下意识有些激动,“你的帕子是什么时候丢的?”
小夏有一瞬间茫然:“这个我就记不太清了……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还在的。”
“你今天在哪几个地方做过活?”
小夏回道:“我是今天早晨只负责了内院会客的茶水、大人屋子里的衣物、上茶之类的,还去过一趟小厨房,别的就没有了,帕子一般都是别在腰侧的,不过有时候做活的时候也会把它拿在手里。”
温鱼想了想,说:“比如去厨房端热水的时候,怕烫会拿帕子垫一下?”
“嗯嗯。”小夏点点头。
“你那帕子是什么材质的,颜色呢?”温鱼又问。
小夏道:“那帕子是之前老爷送给夫人,夫人又不要,勉强做了身衣裳之后的残料做的,是月白色的,是丝缎的。”
丝缎是好料子,一般的主子哪怕是做了衣裳剩下的残料也会用来做个钱袋香囊什么的,没想到张秀秀对小萄非打即骂,对小夏却是不错,连丝缎的料子也能说赏就赏。
现场模拟
温鱼让小夏别声张帕子的事,也先别寻找了,她倒是问了小夏另一件事,“厨房是不是一向是人多眼杂?”
小夏道:“确实,每天做早饭的时候人是最多的。”
虽说王家主子少,但仆人们也不是完全没事干。
帕子的怀疑温鱼没打算到处声张,小夏听了她的吩咐,没有再找帕子,这时候温鱼才悄悄走到顾宴身旁,道:“大人想知道那密室是怎么来的吗?”
……
两人去了案发现场,顾宴进去之后,温鱼便在后面将门锁上了。
顾宴挑挑眉,“看来你是胸有成竹了。”
温鱼弯了弯眼睛,指着门道:“大人您瞧,这门和窗都是从里面锁上的,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出去?”
门用的是横锁,即大锁在门外,屋内这一面只有一个小锁,同样需要钥匙才能够能打开。
但如果门从里面打开了,那这就不是个密室了。
顾宴道:“窗户。”
两人走到窗边,窗户整体比较小,温鱼摸了摸下巴,道:“像您这么高的人走窗户肯定有困难,但如果是曲云的话就没什么问题,她个子不算很高,大人您有帕子吗?”
顾宴冷声道:“本官带个帕子做什么?”
温鱼找了找,最后只好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衣袖上。
也不知道这衣裳贵不贵。
只是这面料的确是顺滑的,一时半会找不到帕子,也只能用这个来代替了。
这里用的普通的单扇窗,即窗户的锁在窗棂处,而窗户上则有个木栓,木栓若是落到锁眼下,便能将窗户锁住,值得一提的是,假设人从窗户里面翻出来之后,木栓突出来的那一截便会抵住窗棂,使窗户不能完全被锁住。
而这里,木栓落在凹槽里,显然是从里面锁住的。
顾宴说道:“这是何意?”
温鱼不喜欢解释太多,她直接把衣袖抽出来一截,放在了窗户的缝隙上,再将窗户关上,由于衣袖的布料绵软轻薄,等于刚好把窗户给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