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才发觉,戚容竟然给风信牢牢抓着,押在一旁,不由吃了一惊。她一心着急儿子是否安好无恙,全没注意别的。】
皇后:容儿这是怎么回事?
国主:(眉头一皱)风信,你为何像擒拿犯人一般拿着小镜王?
【陛下驾临,风信本该和慕情等其他人一般立即行礼,但因为他擒着戚容,无法抽身脱手,处境略显尴尬。】
谢怜:我让他拿的。
戚容:(捧着自己右手)姨母,我手臂折断了。
皇后:(还没来得及心疼)
谢怜:(厉声)你是折了一条手臂,里面那孩子却又如何?
国主:什么孩子?
谢怜:一个十岁的孩子。手无缚鸡之力,原本就体格孱弱,戚容派了手下人去围殴他。要不是那孩子命大,只怕横尸当场,早给他活活打死!
戚容:(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睁眼道)一个十岁的孩子,手无缚鸡之力?体格孱弱?表哥,你是不知道,这个小不死有多凶、多野蛮、多厉害,他在你面前装得可怜罢了。我叫了五六个人,硬是逮不住这小鬼,给他拳打脚踢、牙齿撕咬,弄得鲜血淋漓。要不是他惹火了我,我何至于把他拖在马车后面跑?
【闻言,国主和皇后脸色双双变了。】
谢怜:(深吸一口气)住口!你干的这些事很光彩吗?
国主:(看了皇后一眼,面色微青地道)带小镜王下去,御医,给他治好手臂。金车收回,禁足思过,一个月不许放出来。
【身后侍从立即应是,上前去带他,风信这才放手。】
戚容:(却是已经无所谓了,哼了一声)收便收吧,我早知道今天是跑最后一回了。
【听他毫无忏悔之心,皇后唉声叹气。】
谢怜:看来光是禁足思过一个月,他下次只怕还要再犯,需得严加管教。
戚容:(一怔,气道)太子表哥,你……(随即,眼珠一转)行。那我就承认,这件事是我不对。陛下无论罚我什么,戚容绝不推脱。(话锋一转)不过,太子表哥的手下,是不是也该责罚一番?姨父姨母,我的手臂,可就是给这个风信折的!
【闻言,国主立即望向风信,脸上现出惊怒之色。风信微微低头,慕情则不易觉察地往一旁挪了两步。】
国主:(冷冷地道)风信,你是太子殿下的随身侍从。太子的确待你颇为优厚,莫非你竟因此忘记了自己身份,骄纵起来了不成?你的职责是侍奉殿下,你便是如此侍奉他的吗?对太子殿下的表弟小镜王也敢动手。
风信:(闻言,准备跪下。)
谢怜:不必跪下。
【风信第一肯定是听谢怜的,即便是陛下发话,他也只以殿下命令为优先,于是立即止住跪势。见状,国主神色越加不愉。】
谢怜:风信是折了戚容的手臂不假,但究其缘由,是为护主。而且是戚容犯事在先,他并没有错,何必跪下?
国主:不管他是为了什么,他都冒犯了小镜王。主仆有别,尊卑有分,别说孤王让他跪下,便是孤王现在立刻杖责他一百,也没有任何不妥。
戚容:(斜睨着眼)杖责就不必了,毕竟他是太子表哥的人,我也不想太为难他。我只要他把自己手臂也打折,然后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我便什么都不追究了。
国主:(缓缓点头,似乎觉得此举可行。)
谢怜:若要罚风信,便先来罚我。他是我的侍从,一来他没做错什么,二来就是有也是听我的命令,我代他受了便是。
【听他这么说,国主脸上怒气闪现。】
国主:好啊,那你就代他受过吧,就看你做不做得到了!
谢怜:当然!
皇后:(急道)这是何苦来?
【这时,一直一声不吭的风信突然举起左手,往右手臂上劈下。“咔嚓”一声,众人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他的右臂也和戚容一样,软软地垂下。】
谢怜:(又惊又怒)风信!
【风信额头冷汗微流,二话不说对着戚容跪下,咚咚咚地便磕了三个响头,谢怜拦都没拦住。】
戚容:(颇为得意,哈哈笑道)行啦,本王就勉强原谅你吧。早这样不就好了?
【虽然他的手臂也断了,但离去之时却神清气爽,仿佛打了一场胜仗。而风信还跪在地上,一旁慕情看着这一幕,神色隐隐发灰,不知在想什么。】
谢怜:(则猛地转向父亲,怒道)你!……
风信:(左手一下拉住他)殿下!
【皇后也把手挽住了他。国主面色微微缓和,沉着面容出去了。】
皇后:唉,好孩子,委屈你了。
风信:皇后请千万不要这么说,职责所在罢了。
【听了这句,慕情目光闪烁,似是无声地冷笑了一下。】
谢怜:(闭上眼)母亲,您若是实在管不住戚容,就关住他吧。
【皇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离去了。谢怜请了一名御医,让他将风信道右手处理了。】
谢怜:风信,对不住了。
【旁的人一走,风信又立刻换了一张脸。】
风信:(嗤道)这有什么。我敢打他,还怕他报复吗?(顿了顿,又劝道)殿下,你教训戚容自然是对的,不过还是不要和陛下置气了。陛下是国主,又是长一辈的人物,想东西和咱们不一样。你们父子吵架,皇后看着闷闷不乐。她本来也有为难之处。
【谢怜忽然想起还有个小孩儿一直躺在屋内床上。他撩起帘子一看,那幼童不知什么时候又坐了起来,似乎正从缝隙里往外瞅。谢怜一掀帘子,他又乖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