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他告诉了鼬他所经历一切,“我差点死了。”
“这次的任务是团藏大人派发给我,火影亲手过目过的,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把这种任务交给我,我猜他们是想让我死吧。”
鼬猛地站起来,脸色忽变。
止水继续说:“宇智波要叛乱,我开了万花筒,是族中最顶尖的高手,又深受火影信任,我要是协助叛乱,宇智波叛乱胜利在望。”
“鼬,宇智波要是叛乱,木叶就完了。”
“可我要是死了,宇智波没了胜算,自然而然就会偃旗息鼓,宇智波不会跟木叶产生冲突,木叶也不用经历暴乱,一切都会像以前一样除了我,谁也不用死,多好的买卖。”似乎是由纪给他擦脸时的帕子温度太高了,直到现在他的眼睛还在发烫,他蒙住一只眼睛,盯着摇曳的篝火,露出的那只眼中的三勾玉迅速旋转,然后变成一个奇怪的图案。
鼬听着他的话,又见他的眼睛,心跳如鼓,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爬上他的脊骨,一寸一寸地敲着他的脊梁。
“止水桑,你不能死!”鼬抓住了他的手,单膝跪在他面前,直视着那双诡异的眼睛,再次强调了一遍,“你不能死!”
止水眨了眨眼睛,脸上的冷色散去,又恢复了往日亲和的笑容,他道:“我也不想死,所以,我才拼了命的回来了。”
“鼬,我的眼睛是别天神,能够操纵人的意识,只要我操纵族人们意识,大家就不会叛乱,一切依旧是以前的样子,”止水说的话既狂妄又疯癫,“木叶和宇智波和平照旧,我也不用死。”
可惜止水的行动还是失败了,为了木叶和宇智波,他只能死。
他被夺去了一只眼睛,在安排好一切事宜后,逃到了南贺川上游的瀑布旁,在生前交出了自己的遗物——那只仅剩的万花筒。
止水和鼬在瀑布旁说了很多,说木叶,说宇智波,又说忍者,止水闭着眼最后告诉鼬:“正义,和平什么的,感觉这些东西都虚无缥缈呢,我这一生只在由纪身上实实在在看到这些东西。”
可惜,他被挖掉了双眼,连由纪也看不见了。
临到死,止水终于可以坦荡地告诉鼬:“我喜欢由纪。”
他肯定地说:“你也喜欢她吧。”
鼬这一次没像小时候那样反驳。
“真是的,明明是为了帮你的,怎么把我自己也给搅进去了,”止水自嘲地笑了笑,“不过现在想想,我的喜欢没有你的纯粹啊,与其说我是喜欢由纪,不如说我是喜欢她身上那种我寻找了很久的东西吧。”
“还真是足够卑劣的喜欢,幸好由纪拒绝了我,”止水想起由纪散漫又温柔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然,我现在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他说完,发现自己已经了无牵挂,内心更加坚定,瀑布飞流,带起迅猛又激荡的水声,断崖下往上吹起山风,呼呼地响,催促着他往前面走。
他们曾在南贺川放过河灯,河灯由生走向死,而这回,止水为自己的梦想献祭,成为保护木叶和宇智波的那盏灯,他以前对此有多渴望,如今就对死有多无畏。
“遗书我已经留下了,到时候他们会发现,”他张开手臂,往后倒仰,鲜血自他那双被挖空的眼窝中流出,他淡声劝慰眼前痛苦不堪的鼬,“我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鼬,请不要阻止我接下来的行动。”
“接下来木叶和宇智波就麻烦你了。”
他往后走,纵身一跃,跳下了万丈悬崖。
鼬趴在地上,奋力去捞,却只抓住了他撕裂的衣角,忠诚的乌鸦们,在空中盘旋,为主人送别,鼬蜷缩成一团,蒙住自己的眼睛,止水的衣角被血洇湿,变成更深的黑色。
“止水桑,人生的意义是什么?”鼬吃着由纪新出炉的团子,问眼前正在擦刀的止水。
止水闻言,将锋锐的刀放回了刀鞘中,意气风发地回道:“我人生的意义是保卫木叶和宇智波一族的荣耀。”
鼬好奇追问:“这算是你的梦想吗?”
止水笑了笑,他望着被宇智波那群臭屁的小孩儿围着要甜食的由纪,又抬头望向木叶那片比其他地方更加晴朗的天,确定地说:
“是的。”
争吵
由纪给出?的选择,鼬一个?没选,他慢慢拔出?刀,刀刃锋锐,在月色下闪着粼粼冷光。
那是止水的刀。
他提着刀瞬身闪到由纪身边,由纪用手里剑去接,短兵相接,发出?金属撞击的锵锵声,锋锐的兵刃相接,摩擦出如同雷光一般的光芒,由纪眯起眼睛,接着冲力跳到空中,对着鼬吐出?巨大的火球,巨量的火冲到幽深的林间,呼地一下,火光便在须臾间照亮大半个?黑暗森林。
火势太大,鼬转着手中的刀,双手迅速结印:“水遁·水阵壁。”
林间的水汽在眨眼间被聚合到一起,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城墙一般高的水墙,水与火相撞,迅速蒸腾出?水汽,原本聚合到一起的水汽,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鼬甩了甩刀,借着水墙,在熊熊烈火中撕开一道裂口,看到了空中的由纪。
她像一只鸟一样,踩在一颗参天的大树之上,双手结印,低念道?:“风遁·真空玉。”
话落,空中微拂的清风具象化成一柄柄利剑,万箭齐发般朝鼬飞去。
鼬以刀为盾,身形快如残影,一一切开利剑,然而利剑切开依旧是锋锐的剑,他一刀一刀切下去不过是将剑变成更细更密更加锋锐的针而已,刀所?能覆盖的范围太有限了,很快的,他的身上就被风刃切除一道?又一道?伤口,身上很快渗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