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现在的情况,高兴不对,悲伤也不对,她就那样动作僵硬的接过纸币将它随意的塞进口袋。
白六见她的反应也只是笑笑,他摇了摇头,将一个白色的小盒子递给了她。
“我清楚你对我有很大的误解,但也请你体谅一下我这个做父亲的苦心,如今她要睡很久很久,这些东西也该交给你了。”
“小朋友,去看看镜城外的景色吧。”
没有告别,没有哭泣,她背着那个白色的小盒子走过了很多很多地方,她欣赏过雪山上的星空,感受过海面上冉冉升起的太阳,看见过草地上奔跑的牧群,听见过沙漠里摇晃的驼铃。
她看到了很多很多以前许多个十五年没有见过的东西,但王雅始终没有打开那个白色的小盒子。
她怕,一旦最后的念想被提前得知她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最后,在丹麦的海崖边,她喝光了最后一瓶酒,打开了那个盒子。
映入眼帘的是包装精致的水果糖,而在它们的下面,是两个小瓶子。
一瓶是她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四颗牙齿,另一瓶则是些白色的粉末。
她一直在她身边。
王雅剥开一颗糖放进口中,将自己的灵魂纸币卷成卷塞进阿迪雅希丝那一小瓶骨灰中,装进口袋,拉上拉链。
再确认一切都处理妥当后,她闭上眼睛,坠入生命伊始的摇篮。
死亡也不能把她们分开。
往事可堪回首(5)
“您还想知道什么?”
香烟燃尽,对面的男人那双像狼一样的蓝眼睛却仍然在凝视着王雅波澜不惊的面孔。
“我对你死来死去的经历没有兴趣,我只想弄清楚干叶玫瑰瓦斯的解药到底是什么!”唐二打显然是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你再拖下去,死掉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你能眼睁睁看着和你一样的孤儿数量增加吗?”
“能。”
唐二打一噎,他显然没有想到能获得这个答案,正准备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敲门声打断了思路。
“唐队,一支队的那位要亲自提审。”
一支队,多么遥远的名称,王雅都要记不清当初那个一腔热血的自己是怎样欢笑的。
“妈的平常出任务也不见他人,装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可好来他妈抢功了。”他嘴上说着,但还是很诚实的将王雅交给了一支队的队员,自己则在审讯室里继续抽着烟。
“好久不见。”
“嗯。”
很简单的寒暄,王雅百无聊赖的扳着手指,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兴趣。
陆驿站也没有开口,给她倒了杯热水后将一张报告单推到了她的面前。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中度抑郁症,小雅,你只是病了,不是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