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澄不解其意,转头看向他。
见他若无其事地把被子一点点摊开,铺好床后,又点起暖炉,末了冲自己弯唇一笑:“宋家小气,我和师尊不得不住一屋,师弟也看到了。这张拔步床太小,容不下三人,只能委屈师弟早些离开了。”
昏睡
好不要脸的说辞。
林容澄简直不敢置信,眼里没能掩饰住震惊。
那日他轻薄了师父,自觉负荆请罪,分明不得师父待见,现在竟还敢堂而皇之地与师父睡一张床?
用发丝想师父也不会答应。
他在这里自说自话,没见师父根本没有赞同一句么?
他心头一怒,松开手去拉温淮,然而床上的人不动如山,凭他如何用力也不起来半分。
林容澄转头去寻林长辞的帮助:“师父,你看师兄!”
原本今夜氛围有些紧张,他俩这么闹一通,林长辞头疼,一手拉一个,将两人拉开。
温淮趁机抱住林长辞,学着林容澄的语气,戏谑道:“师尊,你看师弟。”
“住嘴。”林长辞冷道。
林容澄使劲扒拉林长辞,试图把林长辞从他怀中扒拉出来:“说我不成体统,你才是最不成体统的那一个,师父明明不愿意!”
温淮挑眉道:“谁说的?师尊愿意和我睡一屋。”
林容澄怕伤到林长辞,不敢太用力,又掰不过温淮,不高兴地咬了咬牙,打算再跟他吵几句嘴,忽闻窗外一声呼哨。
林长辞推开窗户,往上方一望,一道瘦高的身影伏在斜对面的飞檐上招了招手。
那是李寻仙在冲他示意,身后素白衣袂一闪而过,林长辞回身道:“容澄,师叔来接你了。”
“师叔来了?”
林容澄愣了一下,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才见师父多久,这便要离开了。他苦恼地叹了口气,尽管心里再恋恋不舍,依然翻出窗外,走前不忘瞪了温淮一眼,道:“师父,我先走了,你要多顾惜身子,小心那个黑衣女人。”
林长辞颔首,目送他飞上檐角,和李寻仙会合后迅速消失在另一头。
看来白西棠知道该怎么送他们出去,倒是让他少操了一份心。
林长辞收回目光,碍眼的少年跳窗一走,温淮立刻关上窗,巴不得他早点离开林长辞的目光内。
林长辞责备道:“连你的师弟也容不下了?”
温淮转身,一下子挂在林长辞身上。他分量不轻,把人压得连连后退,直至抵在床柱边退无可退。
“唔。”林长辞撞在他的手臂上,被搂得死死的,声音里含着怒气:“温淮。”
温淮随意答了一声,双手环住腰在他怀里嗅来嗅去,像只辨认主人气息的小狗,声音闷闷的:“师弟可以被师尊拥怀,为什么我不行?”
“明知故问。”林长辞推了推他,眉毛蹙起道:“干容澄何事?不要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