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想到她还会再遇见凌程。
可是,也因为再遇见凌程,静下?来,慢下?来,听他去描绘他其?实不曾改变过的他心中的理想生活。
她才在这种错位的听感中,找到被他们弄丢的这五年?时光,所谓消失的意义。
换做是二十四?五岁的凌程跟她说这句话,她代入当时的情况,只会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
五年?过去,他三十而立,他再次来到她身边,他的一言一行或许偶尔仍会跳脱,或许他身上的稚气也仍然存在,可他脱口而出的愿景,落入她的耳中,她的思绪不再飘荡,反而生出一份笃信之感。
这是他们各自完成?成?长后,借助时光的磨炼,努力生长出来的一份安全感。
安全感一半源于自我建立,另一半一定只能由对方?给予。这是一份特殊的感知,在陪伴中搭建,在互相扶持中加固,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彼此守护中深根蒂固。
曾经很年?轻的他们,会因为一次视角极端的窥视和一瓢对方?违心泼下?的冷水而质疑对方?的付出和爱,会在自己的死角里跌跌撞撞,而后朝对方?投掷钻心刺骨的软刀。
那是不成?熟的代价。
血肉模糊之后,当伤口重新结痂,又?经历新肉生长的痒痛之后,他们好像才学?会如何?心平气和地去面对那段过往。
手里的刀在动,思绪也停不下?来。钟笛突然吸了下?鼻子。
凌程匆忙走到她身边,递给她纸巾,“是被我的话感动了,还是因为洋葱?”
“当然是因为洋葱。”
“你真是跟我当年?一样嘴硬。”
“不切了,不想切了。”钟笛撂挑子不干了。
凌程接过她的刀,“那你去歇会儿吧。”
又?碎碎念:“可是刚刚明?明?累的是我。”
“你体力好,你厉害。”钟笛听见了他的吐槽。
“你不夸夸我别的方?面吗?”
“夸技术还是夸人品?”
“都夸夸。”
“技术就那样吧。你刚刚人品挺好的,我以?为你会很粗鲁地对待我……”
“什?么叫就那样?”凌程手里的刀险些?就要扔出去了,“谁刚刚叫了?”
“我叫了吗?谁听见了?谁证明??”
“你现在脸皮可真厚。”
“厚吗?”钟笛找到电子秤前,上称一看,“啊,我瘦了好几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