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答复道:“有家属会来陪同,不太方便。”
这种理由着实值得避嫌。
也罢。
琴酒从不怀疑自己身体的回复速度,尤其这种普通的伤口,不出三天,就能和好如初,但那抢劫犯那把刀插得很深,所以到医院包扎时,伤口表面裂着崩血,看起来很是可怖。
他刚缝完针,给他缠绷带的护士“咦”一声:“先生您是做特种工作的吗。”
“不是。”
“这样啊,是我误会了。”护士礼貌地笑了笑。
琴酒知道她的疑问所在,因为他身上的伤痕遍布,密密麻麻,多年前线工作,受伤在所难免,尤其在当上干部后,但凡能出任的任务都相当棘手,由异能带来的伤害无法避免。
这是非常正常的,经历过得到的要比一片空白来得更快更多。
护士刚走没一会,他阖目养神。
陌生的环境当然睡不着,尤其他精神如此紧绷且谨慎,但打着的点滴不禁让人昏昏欲睡。
屋内的白炽灯莹莹闪烁,窗外灯火通明,映得医院的白色墙壁有着别样的颜色。
这里的消毒水味永远那样强烈,可也不知何时,那明显气味中混了一丝别样的味道。
琴酒有所感知,警惕睁眼。
那一瞬间,恍然照进来的光亮模糊视线,不太能让人及时看清。
晦暗间,他先看清了那双干净透彻的鸢色眼眸。
笑眯眯地,身上有着和他相同的沐浴液清香。
周围白茫茫的,咖色风衣最先落入视线。
再仔细看,这不就是他那位不称职的“家属”。
他躺在床上,太宰治缓缓蹲下,和他视线齐平,左手拎着的塑料袋哗啦哗啦。
太宰治眼眉弯弯:“买了些关东煮,要不要赏脸一起吃。”
琴酒:“我不吃关东煮。”
幼稚小孩才吃。
太宰治“奥”一声,跟变魔术似的,右手又掏出一个袋子。
卤菜、炸物、包子、白粥……
各种类型,应有尽有。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短时间内打劫了一道小吃街。
琴酒盯了一会太宰治。
“这些我都不想吃。”琴酒头靠在枕头上,扬了扬眉,好似找事一样。
“我要喝红酒。”
他反问。
“你有吗。”
且不管受伤期间能不能喝酒这件事,这大半夜的,上哪买去。
不过。
太宰治为难地把脸皱皱巴巴,嘟囔道:“你怎么知道,我真带了。”
不是从任何一个袋子中,是从太宰治的风衣里怀中,拿出了一瓶红酒。
又牌子,有年代,上等的好酒。
但是太宰治不愿意给:”哪有人受刀伤还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