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当初也就是为了结婚而结婚。”
“我看也是,除了她对我没什么感情,也和她职业有关系,她在泌尿科,整天看男人那玩意,看得性冷淡了。”
王老师说得很无奈,周北冀一阵笑。
“你之前和小苗似乎也有矛盾,怎么最近感情越来越好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王老师对这事可太好奇了。
他虽是个书呆子,一墙之隔的邻居家小俩口感情好不好他却是能看出来的,周北冀以前很长时间才回一次家,对苗秀秀也很冷淡,苗秀秀连说话都不敢和他高声说,最近却不一样了,周北冀三天两头回家,苗秀秀整个人也展扬多了,以前像个没人理的小老鼠。
周北冀淡然一笑,“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以前是我对秀秀缺乏了解,她也不够自信,后来她想通了,思想放开了,我俩相处就融洽多了。”
“还是你幸运,小苗一看就很善解人意。不像我家那个,自从结过婚,我工资全部上交,每天洗衣服做饭家务全包,她还不知足,晚上都不乐意和我睡一起,我想不通,我就这么讨人嫌?”王老师自嘲地垂下了头。
周北冀吐了口烟圈,“那不是,王老师您在家属区有口皆碑,大家都觉得您是个好人,也是个老实人,谁家孩子功课不好找您补课,您也从来不推辞,我觉得您和方大姐,单纯就是个性不和,婚前缺乏了解,婚后缺少沟通。”
周北冀知道的一些事,都是以往苗秀秀告诉他的,以前他对苗秀秀不重视,她偶尔找他说些家常话,他总是这耳进那耳出,现在想来,苗秀秀其实一直都在尽力想和他找共同话题。
“有什么用,我在她眼里就是个没用的穷教书匠,她一个姐夫去深圳做生意发了财,一个姐夫是局长,她觉得我不能替她在家里人面前长脸。”
“那她自己不也就是个泌尿科护士么,也没当个教授什么的。”
方护士要是像沈芬玉那样,在医院是专家教授级别的主任医生,周北冀觉得她瞧不起丈夫只是个小学老师还情有可原,可她自己也没多高的成就,凭什么对丈夫诸多挑剔?
“女人啊,真是个麻烦的生物。”王老师掐灭了烟,有点歉意地对周北冀说:“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你快点回去吧,别让小苗等急了。”
“没事,她在夜校上课,九点才结束。”周北冀看看时间,离去接苗秀秀下课还有点时间。
和王老师告辞,周北冀按着苗秀秀去上课前的吩咐,把她买的两块毛料送到周家让沈芬玉挑选一块她喜欢的颜色。沈芬玉听说儿媳妇要给自己做一件大衣,惊讶之余也有点高兴,眼看着苗秀秀这个儿媳妇是退不了货了,她能越来越上台面,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沈芬玉选了驼色的毛料,苗秀秀回家以后,周北冀把情况告诉她,苗秀秀直夸婆婆眼光好。按她心里的小九九,她是想要米色料子做大衣的,婆婆的选择正中她下怀。
晚上睡觉的时候,周北冀把王老师跟他借钱住旅馆的事说给苗秀秀听。苗秀秀说:“他俩不会离婚的,方护士为了她的面子也不会离婚。”
“你怎么知道?我看方护士一点也不爱王老师。”周北冀觉得,两人都闹得这样了还不离婚,指定是有什么大病。
“她虽然不爱王老师,但是她好面子,觉得离婚了别人更会看她笑话,王老师长得挺好的,工作也体面,我就不信她离婚了能找个比王老师更好的?等她冷静下来,只要稍微分析一下就会发现,离婚对她来说机会成本过大。”苗秀秀分析得头头是道。
媳妇的精明本质越来越能呈现出来了,周北冀嗯了一声,“那确实,他俩都快三十了,三十的离婚男人重新找对象不难,三十的离婚女人就难了,更别提想找个像王老师这样家务活全包,还端茶倒水伺候她的。”
“所以说舔狗是没有好下场的。”
“舔狗是什么意思?”
苗秀秀又说了一个周北冀听不懂的词。
“就是明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还一厢情愿、热脸贴冷屁股的人。”
“那为什么叫舔狗,和狗有什么关系?”周北冀还是没理解。
“狗皮膏药啊,甩都甩不掉。哈巴狗这个词怎么来的,还不足以说明狗都爱倒贴的属性?”
苗秀秀的解释让周北冀笑得不行,搂着媳妇狠狠亲了她一口。要不是他是个无神论者,他简直就要觉得现在活在他媳妇身体里的灵魂早就被换了,可到底想象力有限,他闹不清也不想去闹清楚媳妇是怎么变得这么聪明伶俐的。
“周同志,我发现你有的时候也挺善良可爱的,比如今天你支援王老师二十块钱住旅馆,就很有人道主义精神。”苗秀秀表扬丈夫。
以前他见了邻居都爱答不理的,以至于大家都觉得参谋长家的公子清高难相处、一点都不平易近人,现在被她带的,他在群众眼里和蔼可亲多了。
“看来我以前给你留下的印象很不好,这点小事都能扯上人道主义。”
“我是真心表扬你,比以前有人情味了。”
周北冀对媳妇给的这颗甜枣很是受用,忍不住把另外一件事也和她商量。
“我姐又流产了,这两天我们去她家看看她吧。”周北冀想起这件事,烦恼兜上心头。
“又流了?她这不会是习惯性流产吧?”苗秀秀知道周湘南之前也流了一个,没想到还有第二个。
“就怕这个。”周北冀把沈芬玉告诉他的事,一五一十全告诉了苗秀秀,说他准备找姐夫卢江宇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