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御洲:“……”
谁是你未婚妻?
要点脸行吗?
追上了吗?
顾御洲无语地道:“前两天在南城经期晕倒,我送的医院。我知道她不能着凉。”
裴清誉恍然大悟,望向顾御洲的眼睛里顿时充满感激,夸张地抱住顾御洲,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哥,我错怪你了!是我的错!”
顾御洲:“……”
裴大聪明笑着说:“我立刻叫人去准备红糖姜水!”
顾御洲:“……”
还嫌不够,裴大聪明又打了个响指,说:“哦!我还可以问问我姐,女生经期要注意什么!还可以通过我姐知道她各种需求!”
顾御洲:“……”
他脸色暗沉,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说了挺多余的话。
裴清誉乐颠颠地跑了出去。
顾御洲坐在沙发上,发了微信跟自己司机说:【不用红糖姜茶了。】
有人会给她准备。
顾御洲放下手机,静坐在落地窗前,单手支着下颚。眼前是青山冰泉,艳梅残雪,极致的景色像是名家画卷铺呈在他眼前,他无心欣赏,只觉得这山上的冰泉好似在往他心上浇灌,而那残雪像是将他的灵魂都冻住。
他无奈地感受到自己的欲望很强烈。想要拥抱她,亲吻她,占有她,重新彻底拥有她。
他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躁动不安地渴望着她。
放下无耻的渴望。
有什么不能忍的?
疼痛和思念是他这些年的常客,习以为常。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好不容易活过来的,何必再把自己的命送到她手上。
他如今活得挺好的,活得荣耀,活得万人仰望。
裴清誉或许跟她在某方面比他们契合。他跟她,两个人脊梁骨都硬得跟钢铁似的。她即使家里企业被逼成那样了,也没想过来求他哄他,傲骨铮铮的,让她来主动求和,不可能。而他,曾放下身段去宠爱她,但结果却是被辜负。让他如今像裴清誉这样卑微无底线地宠爱她,也已经不可能了。
他残缺的心脏再也滋养不了娇艳的花,这话也适用于宋枝意。
扪心自问,他要是放纵自己的渴望,他还能像从前那样毫无保留地爱她吗?
十八九岁的他会信誓旦旦地说他会把所有名下财产都给她,但是,二十八岁的他已经不敢许这个诺言了。
他心里这个疙瘩在长期相处中能抚平吗?亦或者,热情与渴望退散以后,这疙瘩反而会像癌一样扩张?
他们以后若是争吵,他会克制不住跟她翻旧账吗?
那还会是爱吗?
不是爱。是无耻的欲望,是得不到的不甘。
都没放下恨,拿什么去爱她?
既然如此,就该成人之美,不该放纵自己的欲望,害人害己。
那么如果不是爱,那他刚刚在做什么?
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方才的场景在他眼前重现。数个雪球砸向她,而她才转身,明显来不及闪避,那瞬间他甚至是惊惧的,他脑子里闪过的是她战栗的脊背和那天苍白无力的脸色,分明只是圆扑扑的雪球,他却觉得那像是子弹。
几乎是在霎那间他的身体就决定了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