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步走过去,坐在离她最近的一把椅子,不说话陪她一块儿看。
盛装的新郎新娘站在屋子中央,由毕摩主持仪式,念诵经文,赐福新人。
阿尧和阿芝双手紧牵,偶尔对视一眼,脸上爬上娇羞的红云,眼中流转着甜蜜和幸福,恩爱模样令人艳羡。
“真好,真浪漫。”棠又又笑眼弯弯,程澍礼偏头看她一眼。
她说:“很久以前,我看过一场新娘不愿意的婚礼,她被家人强制要求嫁给那个新郎,整场婚礼一直都在哭,哭得可伤心了。”
程澍礼问:“后来呢?”
棠又又说:“后来她就接受了,并且逼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不喜欢的人,而且还在婚礼上,唱了那首她的妈妈曾经唱给她的歌。”
“什么歌?”
“不记得了。”棠又又试着回想了下,发现很多记忆中的东西渐渐失去了轮廓。
她转而说:“不过我会另一首。”
有人过来和程澍礼打招呼,程澍礼站起来交谈几句后,重新坐回去:“哪首?”
这么一说,棠又又脑海中想起那首歌,“黄昏时阿依阿支能回来吗,木呷想念阿支时不能回,阿支在异乡过得好吗”,这么悲伤的歌词让她脸色突变,连忙挥挥手,打断程澍礼的提问:“这么喜庆的日子,唱那个不吉利不吉利。”
接着,她努力向上挺直腰背,昂起脑袋望了一圈院子,黑眼珠子滴溜溜转,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程澍礼把凳子往她身边拉了拉,压低声音问:“找什么呢?”
棠又又兴致勃勃地说:“今天会放烟花!”
看着她一脸的兴奋劲儿,程澍礼笑了下,拿起桌上水杯喝了口水。
然而不知是什么原因,烟花并没有燃放,棠又又耷拉着肩膀坐到凳子上,脸上神色恹恹,托腮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身上的红裙子都不鲜艳了。
“今年过年,我们去浏阳看烟花。”程澍礼看着她,坚定而认真地说。
“真的吗?”棠又又激动起来了,“我还想吃湖南米粉和酱板鸭!”
“好。”
“小龙虾!”
“好。”
“看打铁花!”
“可以。”
“哦对还有臭豆腐!”
“”程澍礼沉默一秒,“不可以。”
棠又又差点跳起来:“为什么?!”
程澍礼淡声:“我不想闻臭豆腐味的线香。”
棠又又真诚建议:“你可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