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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1页）

不用他多心，路星野是可以照顾自己的人，再不济，还有司铭若。他们在大学就很要好，连闻晰都看得出来。因为司铭若很多实验都有路星野的手笔。

说起过去，闻晰对司铭若多少是宽容了一点的。不然就司铭若那三天一小错，五天一大错的性子，根本毕不了业。司铭若滑不溜手，每每被抓住错处，总能像鱼一样滑走。却不给人屡教不改的感觉，重要问题上不掉链子。

聪明，但是不完全用在正经事上。他搞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又总能让人眼前一亮。

现在回想，他当时对路星野对司铭若的“帮忙”视而不见，也有部分死心是想要让路星野和司铭若保持好朋友的关系。路星野身边有个这样的人很好。

他还在左右分析。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这个点，只能是闻楚。从来不考虑他的生活作息，想来打扰便来打扰。

闻晰装作没听见。

但是敲门声不停，再响下去，要被邻居投诉了。

闻晰臭着脸开门，“你又来做什……么。”

“路星野？”

路星野站在门口，穿了在家那套家居服，“闻哥，我能进来吗？你还没有允许我进去过。”

过了春分，但天气还是冷的，晚上气温下降地尤其厉害。

路星野也学会这招了，故意穿一点点，赌他狠不下心赶人。

但是他赌对了。

“进来吧。”

闻晰先给他翻出了一件薄毯，“坐这儿，我给你倒杯热水。”

路星野把毯子往旁边桌上一放，跟着走进厨房，闻晰站在料理台旁边，他就站在闻晰后面，距离不远不近，闻晰刚好能闻到他身上味道。

“你还没戴戒指。”路星野说。

闻晰看了一下食指，“大晚上带什么戒指。”

“不带就不带。”路星野扳过闻晰的肩膀，让他面对着他，“闻晰，我想来正式跟你道歉，本来是想等着你想理我的时候，再和你说，但是我等来等去，忽然想到，以你的性格，我晚一天来找你，你就多一分劝自己放弃的时间。对不起，又来打扰你的生活，但是我可能还会打扰下去。”

“你醒来的时候，问我是不是你丈夫。哪怕你这样叫我，我也没有任何实感，我们当时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很奇怪，我们明明认识得那样早，我就是走不到你身边。和你协议结婚我是心有不轨，但是两年时间我也没做到什么，有点没用。”

路星野笑了下，想缓解氛围，但他看起来更紧张了，“在我们要离婚的时候，你失忆了，我那个时候真的很难控制自己，心甘情愿放你走，虽然我现在在和你道歉，但真回到那个时候，我大概率还是会骗你。”

“闻晰，对不起，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以现在的你，带有完整记忆的你，和我相处一段时间，半年，不，三个月，三个月就行，如果说三个月后，你还是讨厌我，无法原谅我，我就，不打扰你了，行不行？”

热水沸腾冒泡，水壶响起提示音。

闻晰喘了一大口气，推开路星野，关了热水壶。

他看着台面，“我没有讨厌你，更谈不上原谅。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没有发现你的感情，给了你犯错的机会，要算起来，我也有错。作为你的老师，却没正确的引导你。”

“我都毕业这么多年来，哪怕以前是学生又怎么样呢？”

“我辞职了，师生关系也不重要了，但是路星野，”闻晰呼吸始终调整不好，说话颤颤的，“你把我当什么？因为我帮助过你，把我当成希望和救赎，还是信仰？但你不知道我是怎么样的，我帮你不是因为可怜你，只是想从你身上看看，人不能不能走一条新的路。我对学生严厉也不是因为想做个好老师，只是想完成我的任务而已。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美好，你爱错人了。”

闻晰说完，倒了热水就出去，留下路星野一个人在厨房。

刚刚说的话，花光了所有的勇气。

他连坦诚都花光了勇气，更不可能处理好一段感情，路星野对他予取予求，给过他最美好的感受，他只想自私地封存这段感情，或许以后会把这段记忆翻出来晒晒太阳。

也可能会后悔，当时没有尝试继续走下去。

但是此时此刻，分开对他们都好。更重要的是，现在分开，不会影响过去的美好。失忆的他，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去感受和表达爱意。现在的他不行。

现在结束是最好的时候。

他回头看了看，路星野像雕塑一样站在厨房。闻晰垂下眼皮，坐在沙发上，等着结束。

路星野从厨房出来，闻晰靠在沙发上，捡了看，好似刚刚在厨房的话不是他说的。

“喝了水，回去吧，可以穿一件我的衣服。”

路星野摸摸自己的额头，“我好像还有点发烧，有感冒药吗？”

闻晰起身给他找药。

“但是我现在不能吃药，我还没吃东西。”他坐在沙发上，“感冒药伤胃的很。”

闻晰又给他倒了杯牛奶。

路星野慢条斯理地吃了半小时，“我太晕了，开不了车，能不能住一晚？”

漂亮人生

“你到底想干嘛？”闻晰无法当作视而不见。

“证明一下我也很需要你。闻晰，你想太多了，你只要站在那里呼吸，就是对我最大的恩赐。”

他们一人坐在沙发的一端，一米的距离，中间隔着跨不过去的银河。

“如果不是我，三禾不会这么低调，你也不一定会创业，如果你走学术道路，应该会比我更有成就，”闻晰就事论事，“现在回想，在协议结婚的两年里，你的尝试过靠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拒绝了你多少次我也数不清了，失忆期间，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和闻楚对上，更不会错失和江大合作的机会。你早就想和江大合作了吧，不然不可能在几天内疏通关系，你一直准备着，但是因为我，你没有行动。路星野，去走你自己的路吧，你会走得很好。”